果然是母子,性子一样,都各自坚持自己的回答,可是这样为难了人家服务员呢。

“请问是八块还是十二块?”

“妈妈,八块。”砚砚扯了扯妈妈的衣角。

“好吧,那就八块,”说着,她转向服务员:“谢谢,八块。”

砚砚一边脱鞋一边回答零昔砚,“因为十二块太多了,我们两个人吃不完,今晚之琳阿姨不回家吃饭。”

心好累,这种问题妈妈都要问,正准备鄙视她。结果换来了她一阵欢笑,“噗嗤,呵呵呵,哈哈哈……”

砚砚:妈妈在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臭小子,也有你懵圈的时候!下午的仇可算是报了,小家伙再怎么聪明机灵也只有五岁呢,所以有时还是很蠢萌的,“等着!”

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小刀过来,拉过椅子,把儿子抱上去,“坐好,现在数一下,一共有几块披萨?”

“八块,我们都没吃啊。”

“看好啦!”说着,零昔砚迅速地把其中四块披萨都切成两半,活生生地把一份八块的披萨变成了十二块。

“现在数一下,哦,不数,告诉我一共有几块啊?”说着说着身体就跟着左右扭动起来,“嗯~几块几块,几块啊,哈哈哈……现在懂了吧?”

不仅身体扭动,还对着他眨巴眼睛,哎。其实在她切第二块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多与少并不是取决于它被切成几块。

可他之前在披萨店没想通嘛,这有什么,他以后不就知道了,妈妈至于这么得瑟吗?

但,没错,零昔砚就是这种妈妈的存在,以打击自己儿子为乐趣。

她真的很幼稚,智商碾压自己五岁的儿子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哼,等我和你一样大人的时候,我肯定比你还要厉害!”

雷厉风行的人也有幼稚的时候,他就包容包容吧,谁叫她是他妈呢,把他养大也很不容易的!

“那是必须的!砚砚那么聪明。”摸着眼前帅气小屁孩的头,语气骄傲得不行不行的。

要不是因为有他,还真不知道她这五年会怎么样呢,像这样生活在异国他乡还是去到那个她爸爸长大的城市?

“哎呀,妈妈……”这小子,一认真夸他就害羞,也不知道是像谁。

“那又怎样,还不是我教的好。”零昔砚就是这样,就算跟儿子,她也得趁口头之快:“啊哈哈哈……”

砚砚:……

她真的很幼稚,还自恋,但他好爱好爱她的。

6月,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在里约召开。这是20年前的斯德哥尔摩人类环境大会后,出席国家最多,出席人员级别最高的一次国际性会议。会议确定了世界各国就可持续发展和国际性合作的一般性原则,并制定了相关战略措施。

“你不是去里约了吗?”两人到了伍晨宿舍,零昔砚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好,抬头问他。

伍晨从暖壶里倒水,把水杯递到零昔砚手边,答道:“会议是一个月前举行的,已经结束了。”

“……哦。”零昔砚拿过杯子,低头喝水。

伍晨在床头坐下,这才得空细看零昔砚。许久不见,比记忆中更漂亮了。黑色软底皮鞋,同色花呢长裤和西装外套,内衬白色绸衫,肩上披着花色羊绒围巾,长发被梳成长辫搭在一侧。哦,还描了眉,涂了口红。

“……”取下围巾搭椅背上,零昔砚开口。

看她红艳艳的唇开开合合,是说了什么,没听清,于是问道:“什么?”

“……我说,你平常就住这儿?”

“对。”

零昔砚环顾简陋的房间,一时无话。

“刚才见你,都没敢认。”伍晨笑。

“不认识啦!”零昔砚瞪眼。

伍晨笑开,说道:“太漂亮了。现在一看,是瓣瓣没错。”

“哼!”

两人又说了些各自近况,聊见到妞妞带她玩了些什么,小孩又出了哪些糗,其实就是零昔砚在说,伍晨回家时间短,有什么特别的兰芳多半也会转述。

等时候不早,伍晨问:“午饭有约吗?”

“和接待的同志定好了。”

“你先去吧,晚些时候咱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