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个瘦瘦弱弱的女人,头上包着纱布,后脑勺的位置血迹斑斑的,还沾着泥,头发脏得粘在一块,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很大,瞳孔漆黑。

只是,她眼神无神,一愣一愣的。

押送奴隶的健壮男人是个黑人,块头很大,扬起手里的皮鞭就抽过去:“说你呢,走快点!”

她疼得往后缩了一下,抬头,扯扯嘴:“嘿嘿。”

笑得傻里傻气。

男人啐了一口:“妈的,是个傻子。”真是晦气!扫了一眼蓬头垢面的女人,脸上身上脏得让人不堪入目,恶臭味冲鼻,男人嫌恶,又抽了一鞭,不耐烦地催促,“让你走快点!”

藤条做的鞭子,抽在人身上,不伤筋动骨,也不会皮开肉绽,却能疼死人。

她还傻兮兮地嘿嘿直笑。

“Shit!”

男人举起手里的鞭子,直接往这傻子脸上抽。

鞭尾还没落下来,被一只手拽住了。

男人回头,凶神恶煞的神色立马收起来,端了一副讨好的笑脸:“Che小姐。”

男人叫G,是当地人,因为会英,这才被雇来押送、接管来自各国的奴隶,手底下还有几个打手,平日里为人十分蛮横凶狠。

褚戈手里还拽着半根鞭子,她摩挲着上面的藤条:“谁准你们动手的?”

不止G,他的打手们,也人手一根鞭子。

G解释:“他们都是买来的奴隶。”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优越感。

在洗粟镇上,买卖进来的外地奴隶,地位是最低的,男人还好,顶多被奴役,女人的话,若是五官端正,会沦为镇上男人们的玩物。

奴隶而已,G觉得理所当然。

褚戈生了一双杏眼,很明亮,总是带着三分少女的张扬:“我父亲说,整个镇上的人都是我们家的奴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

少女的嗓音清脆悦耳,只是,说出的话,威慑力十足。

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是褚家的奴隶,而褚戈,是小主子,镇上没有人不怕她,更怕她的父亲,G也不例外,立马低头认错:“我错了,请Che小姐宽恕。”

“把鞭子都给我放下。”

G和他的打手们都听命放下了鞭子,不敢惹恼这位小祖宗。

小祖宗一跃跳上了一块石头,站在上面,掏出小包里的枪,在手里把玩着:“以后再让我看到谁打人,我就给谁喂枪子儿。”

褚戈有把小枪,镇上的人都知道,她没开过枪,不过,她的两个保镖King和Yan都是千里挑一的狙击手,曾经打死了好几个对小主子不敬的家伙。

所以,洗粟镇的人都很怕褚戈。

她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瘦弱的女人跟前,打量她:“你受伤了。”

她笑:“嘿嘿。”

笑得傻里傻气的。

“你听不懂吗?”褚戈又问她,“你是哪国人?”

她还是只会傻笑:“嘿嘿。”

King插了一句嘴:“Che小姐,她八成是个傻子。”又指着她的后脑勺,“她脑袋上还有伤,可能是被人打傻了。”

褚戈仔细瞧着。

灰头土脸的,除了一双干净的眸子,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都看不出是白人还是黑人,不过,她的瞳孔是黑色的。

洗粟镇上黑人居多,买卖来的奴隶里,也很少有东方人,褚戈以前没怎么注意,认识了一个少年之后,便特别喜欢黑色的眼睛。

黑色眼睛的姑娘,褚戈生了几分好感:“King,你带她去治一下伤。”

King领命,把这个黑眼睛的女傻子带去了镇上的医舍。

洗粟镇不着村不着店的,没有医院,医舍里有位男医生,是褚戈的父亲褚南天从外面请来的,医舍条件很简陋,就用竹木与茅草搭建了几间屋子。

医生是白人,四十多岁,个子很矮,头顶秃了一大片,很瘦,却有啤酒肚,叫K。K有个助手,Nett,也是白人,刚二十出头,很年轻,高高壮壮的。

“擦干净了还挺漂亮。”K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人,目光有些移不开。

Nett惋惜:“漂亮也是个傻子。”

K笑了笑:“傻子有什么关系,你看她的身体,一定没被玩过。”女孩子的脸和脖子都用消毒水清洗过,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K眼神越发灼热,“镇上好久没送来这么干净漂亮的女奴隶了。”

Nett提醒他:“你可别乱来,她是Che小姐让人送过来的。”

K不以为意:“不就是个奴隶,Che小姐怎么会放在心上,我玩一玩就送回去,不会有人知道。”

脑中旖旎不停,他忍不住在昏睡的女人腰上摸了一把:“真软。”

“别玩太狠了。”Nett再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