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两银子啊?”白竹鄙视道。

“也不少了,五小姐的嫁妆可不多。”白莉笑着道。

“行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记得把账记上,月末要盘点的。”白竹摆摆手,说道。

白雪白莉还有白霜点头,就要去忙了。

白竹唤住她们:“咱身为小姐的丫鬟,能跟着小姐一起过来楚王府,这已经是大造化,你们可不要有不该的心思知道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不要被迷了眼,不然就算小姐会大度只是把人贬出去,但主子爷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别学那乡下一家三口知道不?”

那一家子被发配去挖矿的事她们小姐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她们也全当不知道,主子爷交代的,省得说了来扰她们小姐的耳朵,所以今年年货照送过去,不过却被主子爷私底下给扣下来了。

“白竹姐姐放心好了,我们还指望着小姐能给我们也指上一门好亲事呢。”白雪笑道。

白竹脸一红,瞪她。

白莉笑着接过话:“就是,哎,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白竹姐姐你这个运道,楚东那可是主子爷身边贴身侍卫,跟主子爷一起长大的,我看主子爷都没把他当下人,很多人好的都有他一份,他又把白竹姐姐你放心里了,老把好东西往你那送。”

“咱是别想的了。”比较寡言的白霜说道。

“你们一个俩个都想讨打是不是,敢编排起我来了?”白竹红着脸骂道。

“白竹姐姐你就偷着乐吧,我们就先去忙了,至于被点蝇头小利迷了眼的事,白竹姐姐就不用担心了,我们知道你是关心我们,但我们知道,我们这辈子遇上小姐这样的主子,这已经是上辈子积福,我们可都是惜福的人。”白雪笑道。

说完,三人就走了。

“这三个小蹄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还敢编排我,楚东对我好点不是正常的吗,他要娶我当媳妇不对我好,那我嫁他干嘛。”白竹嘀嘀咕咕道。

然后忽然就感觉前边有个人,刚抬起脸来,就对上楚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楚东从她身边走过,顺带勾了勾她手指头:“今晚等我。”说完,就朝房方向过去了。

“谁要等你!”白竹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啐道。

见他头也不回得走了,跺了跺脚,就转身朝大厅来了。

大厅里云惜浅正在见云络燕,上一次见面距离现在时间不短了,好像是她家爷回去派红包的时候,她头一回是看不上的,可能是觉得没多少,所以保持了一点骨气的不要红包。

但第二次她就急匆匆地赶来要了,大概是听说了她家爷出手阔气,一个红包就八十八两,要是说好听话被他所喜欢的,能再加一到三个,两三个一起,那就是差不多三百两了,当真是一笔巨款。

这些就不扯了,距离上次见面,显然这一次云络燕大不如从前了啊,之前是骄傲恍若一只叫人不可高攀的白天鹅,现在却像是被打回原形的落汤鸡。

虽然心里边这么比喻有点落井下石不厚道,但原谅她就是有这么点小心思吧,谁叫她以前那么高高在上圣洁恍若一朵白莲花呢。

“二姐,真是多谢你了,我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你还愿意见我。”云络燕首先打开话题,说道。

“怎么说这种话,你这不挺好的么,而且姐妹之间见见面,也没什么,我就经常见六妹跟八妹,大姐偶尔也会抱着谦哥儿过来。”云惜浅说道,示意桌上的点心,道:“尝尝看,昨天收你到帖子,特地叫厨房给你准备的,这点心去阿胶糕店买可不便宜。”

“我知道,一份十五块,要一两银子。”云络燕接过话道。

“你去过阿胶糕铺啊?”云惜浅笑道。

“是去过,二姐你这生意做得真好,很多糕点都买脱销了。”云络燕点头道。

“其实也算不得多好,跟郡主,不对,现在该说是大皇子妃了,跟大皇子一起合伙的,差不多而已。”云惜浅说道。

“姐妹之中,就属二姐你命最好了,嫁给了二姐夫,得了这么一桩上好亲事,现在连三姐都没法跟二姐你比。”云络燕看着她说道。

到底是嫁得好,看看她这二姐现在,跟以前刚回京城的时候,那简直判若两人,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段,都远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现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还有头上的发饰跟身上的衣饰,这些也全都是金贵得不得了的,只怕这一套行头下来,不少于五千两吧?

“我这对耳环好看吗?”云惜浅见她打量自己,就笑着侧过脸,露出自己一对宝石耳坠。

“好看,漂亮得不得了,是二姐夫铺子里的宝石吗?还是粉色的。”云络燕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过来了。

“嗯,粉色的,你二姐夫说这比较衬我的肤色,也适合我这年纪,就把这唯一一块粉色宝石叫人给我做成耳坠了,我都不想要的。”云惜浅说道。

“二姐夫真是疼二姐你。”一听居然是楚天皓叫人给做的,云络燕眼里的艳羡就更浓了,而在这份艳羡之下翻腾的,就是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了。

明明二姐就是乡下长大的,她才是云王府的望门闺秀,可看看二姐现在,这全身上下哪样不是金贵的?

但是她呢,她出嫁的全部嫁妆加起来,那才不到两千两,而其中绝大部分还都是她姨娘这些年得宠给她攒下来的,大房那边嫌弃她丢人,压根就没给多少,要不是看王府还算有点地位,恐怕连那八百两都不会添。

想自己的嫁妆那没人身上这一对耳坠值钱,云络燕眼里的嫉妒就快要掩饰不住了。

但云惜浅是什么人,就算她掩饰得再好,她又岂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今天穿得这么好这么荣华富贵,就是她故意的,她要看看,这位五妹能不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但显然,她抵不住,她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

到这里,云惜浅招待她的兴趣就没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