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少夫人之命。”罗浮表情慎重,语气不卑不亢,半点没有被临危受命的惊喜。

少夫人三个字,比安晨微之前所说的“本来就是一家人。”更具威力,就像一颗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

五位股东神色各异,任英豪和任灵悦面面相识,父女二人在彼此脸上都看到了不敢置信,还是又任灵悦发问:“什么少夫人?谁的少夫人?”

“本少的夫人,罗浮自然要称呼少夫人。”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眸光锁定安晨微,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笔直地朝安晨微走去。

太过讶异,任英豪不自觉地叫出他的名字。“荣闻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出现的这么巧合?

五位股东脸上的讶异之色,不输任英豪,心中也有着和任英豪一样的疑问。

“你怎么来了?”他站定在自己面前时,安晨微问道,老实说,看到他出现,她真的很意外。

“大少。”罗浮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尊敬。

荣闻钦别具深意的看了罗浮一眼,眸光定在安晨微脸上,回答说:“中午没事,打电话回家想约你出来一起吃午饭,蔡叔说你与鲁安和小姐出门了,留下摄影师在家,猜想你可能来了公司,就过来找你。”

他说的合情合理,和逻辑,安晨微找不到纰漏,但又觉得哪儿不对,到底哪儿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她不说话,荣闻钦也介意,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站定在任韶光面前。

“外公。”荣闻钦恭敬的唤了一声外公,然后自我介绍。“我是荣闻钦,近来发生了不少事情,一直没机会拜访外公,闻钦在这里赔不是了,另外,我在饭店订了位,请外公务必接受我的歉意。”

安晨微讶异的瞪圆了眼睛,他……这是要请外公吃饭的意思吗?

突然跑来公司,说是约她吃午饭,现在又要求外公,还说是为了没机会拜见外公而请客致歉,这太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了。

任韶光精明的双眸打量着荣闻钦,外头对荣闻钦的风评不怎么样,传言也都是负面的,但他在荣氏工作后的表现一直很出色,可见,外面的传言不一定是真的。

老实说,微微嫁给荣闻钦,是很不错的选择。

不为别的,以后起码不必担心安阳无人管理,他前脚罢免了任英豪安阳总裁的职务,让微微顶上,后脚荣闻钦就将罗浮遣来帮微微,显然是知道微微的能力,不想微微太辛苦。

知道疼妻子的男人,又能坏到哪儿去。

“道歉不必了。”任韶光看了安晨微一眼,继续说:“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倒是可以。”

“外公说的是。”荣闻钦附和,态度非常谦卑,那是对长辈的尊重。

眸光在自家外公和荣闻钦之间来回穿梭了几遍,安晨微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这两人,着实让人无语。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荣闻钦牵着她的大手微微使力,随即又放开,似是警告,又似什么意思也没传达。

“荣大少。”平复了心情,任英豪向荣闻钦发难。“你虽是我们安阳的合作伙伴,却也没有随意进出我们安阳内部会议的权利,你如此不懂礼数,肆意妄为,我们安阳只能终止与荣氏的合作方案。”

荣闻钦一来就牵着安晨微的手,还讨好老爷子,心里打着怎样的算盘,他自然清楚,先终止了跟荣氏的合作再说。

“他说我没有参加安阳内部会议的权利,你怎么说?”没理会任英豪,荣闻钦问安晨微。

“你有权利的。”安晨微一本正经的回答,她已经和他结婚,夫妻财产属于共同财产,她所拥有的一切,他都有权利支配,同样的,他所拥有的一切,她也可以支配。

既然还没明白安晨微这句话里的意思,就见荣闻钦低头,出其不意地在安晨微红艳艳的唇上亲了一下,抬眸看向任英豪。“后天是我和微微的婚礼,地点是荣氏旗下的饭店,届时欢迎各位来观礼。”

安晨微轻轻皱眉,她不希望任英豪和任灵悦参加自己的婚礼。

荣闻钦朝罗浮使了个眼色,牵着安晨微的手,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任韶光与罗浮。

来去自如,荣闻钦当真是嚣张的可以,任英豪愤恨地看着几人消失的门口,咬牙切齿。

五位股东都是人精,看这架势就知道任英豪与安阳集团没缘了,安晨微身后有荣闻钦,任英豪怎么可能斗得过,荣闻钦这人可不是个善良的主,他们今后要站在哪一边,已经很清楚了。

纷纷起身告辞,任英豪和任灵悦尽心挽留都无济于事,五位股东还是走人了。

气的任灵悦破口大骂,任英豪跌坐在真皮椅子上,突然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颓丧的直叹气。

骂了一阵,任灵悦拿起桌子上无人动过的水杯,狠狠地喝了一口,放下水杯,问自己父亲。“爸,现在没有其他人了,您总可以告诉我,安晨微到底和您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的忌惮她。”

“悦悦,你别问了。”任英豪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被安晨微威胁的事情。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后面的一切都瞒不住。

“您不说,我们怎么想办法对付安晨微。”任灵悦气急败坏的说:“爸,我不相信您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什么让您功成身退,狗屁,她根本是要把您,把我撵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