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齐他看着王盖许久,看的王盖都有些疑惑起来时,才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王兄,这五毒教,你不必去了。”

王盖一怔,问道:“为何?”

段齐又是叹道:“我与王兄不过相识数日,何以让王兄你冒险前去五毒教?此次中毒,乃是段某大意方才落得这等下场。这……或许便是我段齐的命数,王兄又何必要为一名将死之人,甚至是一名不过相识数日的将死之人,如此涉险呢?不值啊,不值啊!王兄!”

王盖面色一沉,他正要说话,一旁段巧兮却是急道:“哥哥!你怎能这样说呢?你哪是大意,若你不是为了保护我,你又怎可能会中毒?唉,如若早点知晓那是毒,哪还需要你来保护呢?如今我没事,而哥哥你却是只有七日可活了!要知道这断魂散又有七日断魂散之称,如若七日之内不解此毒,哥哥你、你会全身溃烂而死啊!”

段齐瞪向段巧兮,怒道:“住口!休要再提此事!走,我带你回去,此事由我禀告父皇,父皇定有办法解决我身上之毒!”

“非也、非也!”

这时,楼梯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竟然是与王盖身旁的卫开十分相似,而当所有人看向来人时,便发现此人居然是与卫开长得一模一样,同样的黑衫,同样的面容,只是那双眼睛,以及那脸上的笑容,却是与卫开大大的不像了。

卫开看见那人,皱眉道:“老包,你来干什么?”

而段齐则是问出了不同的话,只听他问道:“这位兄台,方才你所说的非也,是指什么呢?”

包打听一边摇头,一边向那段齐道:“方才我听闻段公子所说,实在是有些贻笑大方。”

段齐皱眉问道:“怎么个贻笑大方呢?”

包打听嘿嘿笑道:“明教与五毒教如今联合一起发兵准备攻打大理,甚至蒙古兵更是压境在即,您的父皇就算手下再多,恐怕也没那个闲工夫来解决段公子您身上的断魂散之毒吧?”

众人立即都看向段齐,而段齐沉默不语,片刻过后,方才叹了口气,说道:“蒙古兵即将压境,此事我先前便已知晓。只是明教与五毒教联合发兵攻打大理之事,我却是如今方才听说。”

段齐这样说完过后,便无奈的看向王盖,只听他向王盖说道:“王兄,正如我方才所说,我段齐有此劫数,此乃命理,亦或是因果报应吧。命中注定我段齐该有此劫难,王兄也不必再为我这等将死之人冒险。还有,段齐谢过王兄此次出手相救!我能有王兄这样的朋友,实在乃一大幸事!王兄若是可以,不妨将我这小妹送回段家,到时我恳求父皇,将我段氏一阳指授予王兄,以报王兄此次救命之恩!但那前往五毒教之事,却是莫要再提了。”

王盖笑了笑,说道:“段兄,我想做什么,你如何管得着呢?”

段齐顿时一愣,只听王盖继续说道:“段兄似乎误会了什么。我想救段兄,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哪怕这在旁人看来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甚至是有生命危险,也不过乃是我想做之事,段兄这般说法,也仅仅是代表段兄你个人的意愿,但我想要去做的事情,又怎能因为段兄你的意愿而改变呢?这天下,岂有如此荒谬之理?”

段齐他面露愁苦之色,他叹息一声,道:“王兄,何必如此呢?何必如此呢?!若是王兄认为段齐是在这卖惨以求王兄救命,那王兄你大可不必如此作想!反正横死竖死都是死,若是王兄这般以为,那……那我段齐现在便死又有什么不同!”说着,段齐他抬起手,手指显露出点点橙光,只见段齐将手指朝自己太阳穴点去,而王盖手疾眼快,一下便制住段齐,没让段齐再做这等轻生之举。

段齐怒视王盖,喝道:“先前王兄也说了,此举乃我个人意愿,王兄这般作为又是如何?”

而王盖不理,只是沉声说道:“段兄若要轻生,自然是可以。但我若是想阻止段兄,段兄又怎有机会呢?段兄,你方才也说了,横死竖死都是死,不妨再等多七日。七日过后,若是我未从五毒教取来宝物化解你断魂散之毒,那段兄便在七日后死了,又能怎样呢?”

段齐听王盖如此说,不禁潸然泪下,他抓住王盖那只手,哭着与王盖说道:“王兄,不要去啊!不要去啊!为何一定要枉送性命?这五毒教是你能去的吗?且不说那五毒教教主肯不肯将宝物给你,单说那些五毒教中想杀我段齐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将宝物带走呢?你这是送命啊,送命啊!”

王盖有些烦躁的甩开段齐,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你再是如此,我便直接打昏你了!”

段齐哭道:“王兄!我……”

王盖立即一掌拍在段齐头上,以极轻的力道将其打昏过去后,便冷哼一声,道:“我去救自己的朋友,怎么就成了送命?段兄实在是忒不会说话了!”

那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段巧兮这时忽然站起,她终于冲开了被封住的穴位,她急忙来到段齐身边,伸手将段齐扶起,接着她将北冥神功运转,只见段齐体内的功力不断自段巧兮握着的那只手中吸入段巧兮体内,王盖眼见如此,当即一皱眉头,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听段巧兮忽然说道:“我将我哥一身功力吸走,免得他再做傻事!”

王盖听了,只好不再说些什么,他转过身去,朝楼梯间走去,而这时,卫开也跟着王盖走向了楼梯间,包打听看卫开跟上去了,便也跟了上去。

王盖来到二楼,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身穿奇装异服的中年男人,方才急忙上楼,却是没有仔细查看,而这时一旁包打听指着那中年男人说道:“此人乃是五毒教的四长老,看其死状,似是中了什么高深拳法而死。”

王盖想了想,死于高深拳法?那保不定就是裴刚山所为了。他摇了摇头,没再理会,而是继续下楼,等他下到一楼时,却发现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原本王盖来时还都好好地,可现在……王盖看了一眼那些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的倒地之人,发出一声叹息,这些人居然全都死了。

王盖走向了云义楼的大门,来到柜台时,他看了一眼掐住自己脖子的庄老板,又是一摇头,然后他便走出了云义楼。

王盖扭头看向跟着他的卫开,皱眉问道:“你真要随我一同前往五毒教?”

卫开点点头,冷声道:“我说了,五毒教,我必去。”

王盖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些什么,方才他才说了什么个人意愿的话来鬼扯,如今又让他来劝卫开,岂不是自个打自个的脸?

一旁包打听嘿嘿一笑,他走到云义楼旁的马厩处,牵出了两匹马走到王盖与卫开身边,朝他们笑道:“两位爷!老早便帮你们打点好啦,卫开小子,疗伤用的药放在这包里,你且拿去用吧!”说着,包打听便丢了个包袱给卫开,然后他转向王盖,说道:“王少侠,卫开小子性子犟得很,我知他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也不打算劝阻他。只是……烦请王少侠能多加照顾这小子,拜托了!”

王盖点点头后,便骑上了马,他朝包打听说道:“你助我良多,我又怎能不答应你呢?你且放心。”

卫开也骑上了马,他从包袱中拿出了地图,看了一眼后,便将地图放回包袱之中,向王盖说道:“地点与路线我已知晓,你跟我来。”说着,便驾马前行,王盖见了,便也驾马紧随其后。

与卫开出了大理城后,王盖与卫开两人便骑马朝五毒教所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