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大夫,这已经是奚人在宣王廷的最高职位了。

颜烈又问:“减龄契约之事?”

端木景摇头:“发卖会结束,那人就已经不见了。”

那不过就是个使者,目的完成也就离开了。颜烈挥了挥手,不再追究。

待他退下,宣王对颜烈道:“龙夏鼎一旦验真,孤想后日就办祭天大典。”

“后天?”颜烈想了想,“会不会太快了?祭天大典程式繁冗,如先王祭天,准备期长达半年之久。”

“摄政王不想大宣快点四海升平么?”宣王大为不悦。

如今宣国有些动荡,铁赫又带兵赶往前线,若此时安涞能传出振奋人心的消息,既可以收拢民心,又能够激扬士气,的确没有必要纠结于繁冗节。想到这里,颜烈点头:“王上说得对,龙夏鼎镇于祖祠,越快越好。”

宣王这才转郁为喜。

祭天大典事宜,自然由颜烈负责。他谅端木景不敢拿个假货进献,再说这老家伙鉴宝无数,看走眼的概率很小。

这鼎十有七八是真的,所以留给颜烈筹备祭天大典的时间很是紧迫。

颜氏兄弟告退以后,颜焘追着兄长匆匆往外走,行至萃英楼外的小花园才嘿了一声:“王上越发地任性了,对哥哥也越发地不客气。”

园子里还有侍卫,他却说得肆无忌惮。

颜烈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龙夏鼎越早归位越好,才能让天下尽知大宣确是众望所归。”

颜焘笑了笑:“没什么。你晚点还要去玉太妃那里么?”

他笑得促狭,颜烈瞪他一眼:“今天哪有时间?对了,下午在端木景的藏楼,他们可曾与外人接触?”

“没有。”颜焘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玉太妃母子,“太妃就在楼里看,奕儿由我带着玩,还带回一窝燕子。”

“燕子?”颜烈皱眉,“你没留在藏楼里?”

“玉太妃说,去那里就是图个清静,不让我盯着她。”颜焘抓了抓后脑,“放心罢,藏楼里里外外被护得跟个铁桶似地,你看我不是把他们平安送回么?”

颜烈嗯了一声。

他这会儿有事要办,也没多想。玉太妃在安涞城举目无亲,除了忍冬之外没有心腹,他也不虞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翻出自己的手心去。

至于奕儿,有颜焘陪着也不会出事。

他将弟弟打发走了,自去布置祭天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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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郎和霍东进利用地遁牌潜回望江楼,会同傅小义走出门口。

很顺利,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吉利商会的大门口总有人来来往往。傅小义背着箱走出来时,猫儿探着脑袋左顾右盼,根本不怕生人。

此时街对面的茶楼二楼正好有人坐在窗边居高临下,一眼就望见了它,不由得轻咦一声,目光顺势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

燕三郎顿有所感,抬眼看过来。

但这人已经缩回了脑袋。

乘马车返回驿馆这一路,少年埋头看,一声不吭。

午时已过,千岁又溜回猫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