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庄南甲又趁胜去追重潼。再后来——”他耸了耸肩,“庄南甲就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说来言简意赅,其实那过程十分精彩,大半个公平大厅的宾客都在围观,时常有阵阵惊呼爆出。

最后,爆了个大冷门出来。事先呼声最高的几位大能落败,名不见经传的人间宾客夺得头筹。

除了押注输得底裤都赔光的赌徒之外,人人都呼过瘾。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所以听起来老套,是因为这种故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庄南甲因此声名鹊起,许多人都过来结交。

他领取报酬之后,寿命之危自解,连面貌都被动恢复至三十许人,不再人老眼花,这时很自然就看见不远处的燕三郎,于是冲他微微一笑。

燕三郎落落大方走过去:“恭喜你,夺下头名。”

“托福。”庄南甲红光满面,笑声洪亮,“天不绝我。”

千岁侧头看着他:“你赢了多少筹码?”

“寿数么,两百五十年左右。”庄南甲笑了笑,“修为另算,我还没筑基呢。”

他不是异士,这具身体不适宜修行,拿着这许多修为自己也用不上。

“你同伴呢?”燕三郎环视左右,“怎不和你组队,互相照应?”

庄南甲目光微闪:“你怎知没有?”

燕三郎也不回答,换了个话题:“你找我来千红山庄,到底何事?”

“我们在这里一决胜负,如何?”庄南甲像是有成竹在胸,“公平竞争。”

他的身躯就算加寿二百多年,但没有修行的福气,相比燕时初来说依旧孱弱。但千红山庄不能动武,是个相对公平的地方,有矛盾的人可以在这里寻求解决之道。

燕三郎深深凝视着他:“你找我来,就是想在这里解决我?”

“我们之间的恩怨,有必要算清楚了。”庄南甲微笑,“灭族之仇,我们一定要报。就从下个游戏开始,如何?”

燕三郎轻呵一声,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什么时候算账,怎么个算账法,他能由庄南甲说了算?

走出十余丈,千岁才问燕三郎:“你怎么看?”

“这挑衅太直接。”少年不假思索,“不像庄南甲一贯手段。”

千岁笑眯眯道:“或许他找回年轻时的感觉了?”

“人的性格很难在短短几个时辰内有重大变化。”燕三郎沉吟,“除非他另有所图,借此掩盖。”

千岁瞅着他,只觉这小子揣摩人心的本事,越来越精准了。

“说什么呢?”贺小鸢也踱了过来。

她身后还跟着陶浒,走近即对两人笑眯眯:“燕山长、千夫人!”

虽不至于点头哈腰,但巴结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