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手都是客气了,更直白点说,是想除之而后快的敌人,就为了能打击东方蒲,连偷孩子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都干出来了,不是敌人是什么?

东方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谁也没他更受打击的了,因为那是他亲兄弟啊,从小长到大,他对他还不够好吗?背后却向自己捅刀子,那种痛,别人无法体会。

见自己的丈夫这幅样子,江梵诗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说的过于重,却又不知怎么宽慰,便求助的看向儿子。

东方将白也没法劝,毕竟他二叔干的那些事都是事实,且对他一家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咳嗽了几声,他不太走心的道,“爸,当年的事儿,最可恨的人是秦可卿和曲家,至于二叔,他应该只想让倪宝珍把妹妹抱走,来动摇您的心智,也许还没狠毒的想要妹妹的命……”

这是他的猜测,也可能是事实,但在他心里,依然怨恨上了东方靖,跟秦可卿和曲家一样,都不可原谅,毕竟,东方靖是根源,秦可卿若不是想帮他,又怎么会有后面那么多事儿?

这番话,果然也没对东方蒲宽慰到多少,不过,他也没再继续悲痛下去,缓了缓情绪,疲惫的道,“我心里都明白,也有数儿,我跟他的兄弟情分……算是到头了。”

“还有爷爷。”东方将白比起他父亲来,心肠要冷硬的多,“爸,当年,妹妹出事儿,爷爷一开始或许不知道,但后面,他应该是清楚的。”

闻言,东方蒲脸色更加颓然。

江梵诗拉过他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提醒,“阿蒲,我知道你自来孝顺,但是父不慈,子怎么孝?破晓也是他的亲孙女啊,他为了维护小儿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咱们一家活的生不如死……”说道这里,她情绪不免有些激动,顿了下,才咬牙道,“反正,我无法原谅,我不管他当初是处于什么目的装聋作哑,我都不能原谅,就算他是你父亲,但也没我女儿重要。”

东方蒲见她神色冷然而决绝,不由愣了下,他已经多少年不曾见她这个样子了,倒是让他恍惚想起初见她的时候,世人都夸她人淡如菊,脾气也清清淡淡、温温柔柔的,看着极好说话,其实熟悉的人都知道,她骨子里是多么刚硬傲然,真的就如那不畏秋霜怒放的菊花一样,直到女儿出事儿,她被击垮,这才让人忘了,她本是这个样子。

“阿蒲!”江梵诗蹙眉喊了声,没再多说什么,但意味深长。

东方蒲回神,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一声,“放心吧,在我心里,谁也没你、将白,还有破晓重要,我再迂腐,也分得请亲疏远近。”

闻言,江梵诗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了笑意,“那就好,以后可不许再心软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可不想再看到有人伤害我的儿女。”

东方蒲点头,还没说话,东方将白就接了过去,“妈,爸已经做到了,前些天在济世堂时,爸可是一点没妥协,对爷爷也好,对二叔也罢,爸都没心软,气的爷爷骂了好几回。”

闻言,江梵诗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东方蒲问,“怎么了?”

江梵诗感慨的叹了声,“我是忽然想到破晓的养母,居然跟东方靖还有那样的孽缘,又受了那样的伤害,人家却还把咱女儿养大,我这心里……”

东方蒲了解,“是啊,我也觉得愧疚没脸,当时见苏家父女时,我头都抬不起来,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无地自容,人家却半点没迁怒,还通情达理的让咱们跟女儿相认。”

“阿蒲,这份恩情,咱们得好好记在心上。”

“我知道,但这恩情,不好还。”

江梵诗明白丈夫这话的意思,苏家养育破晓,那是真的用了心思、付出感情的,他们拿什么还都不合适?给东西还是给钱?不管给什么都是在糟践人家,也是在糟践破晓,因为这份恩情也好,破晓也好,都是无价的。

东方将白见俩人纠结,劝慰道,“这事儿不急,日子还长着,总有机会的。”

东方蒲打起精神来,“将白说的没错,过些天,苏家的店要开业,这就是个机会,咱们回去好好想想,看看送什么合适。”

闻言,江梵诗眼睛一亮,激动的道,“那天,女儿肯定也在店里,我去看她不会让人起疑心了吧?”

“不会,不过妈,您可真的要克制一点啊。”东方将白不放心的嘱咐。

江梵诗瞪他一眼,“瞧不起谁呢?那是我女儿,我能拖后腿?倒是你,以后离你妹妹远一点,还传出跟暮夕抢人的绯闻来了,你可真出息。”

东方将白觉得很冤枉,“妈,我真没对妹妹怎么着,今天妹妹得了冠军,我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敢送,简直不能再低调了。”

说道这个,江梵诗又激动起来,“阿蒲,我们也没给女儿送礼物啊,你说,送什么好?也不知道女儿喜欢什么,古董?玉器?还是珠宝首饰和衣服?要不都送吧,你房里收藏的那些宝贝,给女儿拿去挑。”

东方蒲失笑,却纵容的点头应“好”。

见状,东方将白不得不提醒,“妈,低调点啊,就算不为遮人耳目,咳咳,也得顾及一下妹妹外公和养母的感受,咱们……不能表现的对妹妹太好。”

闻言,江梵诗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东方将白看的不忍,赶紧又补了一句,“不过,您可以给妹妹送些吃的啊,妹妹最喜欢厨艺,送她吃的,最得她心,而且,也不会让苏家那边难受。”

听到这话,江梵诗的心里才不那么酸楚了。

本由潇湘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