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千岁眼珠子转了转。如果小三儿在卫国做了大官,有权又有势,执行木铃铛的任务是不是更容易呢?毕竟权力越大,能力越大嘛。“再说吧。”

这时韩昭刚命卫兵押走卫王,转头看见两人,于是朝这里走来。

燕三郎当即离开,红衣女郎如影随形。

他和千岁还有第一等要务待办。

韩昭人高腿长,转眼就走到萧宓身边,见他目光兀自盯着远去的燕三郎。“有意思。”

“嗯?”萧宓回首,“什么有意思?”

“燕时初从哪里弄来那枚戒指呢?”

他此话一出,萧宓当即色变:“侯爷?”

韩昭朝他笑了笑:“卫王举证天香戒,你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那时,燕时初就站在你身后。”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少年咽了下口水,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镇北侯一直是他最大的支柱和凭恃,可他却……

韩昭也不催促,立在原地等待。

好一会儿,萧宓才低声道:“您什么时候发现的?”原来,燕时初和镇北侯早就发现他是假货了,可为什么都没揭穿呢?

那是因为,他们更想推翻卫王吧?想通这一点,萧宓心里的慌乱就慢慢沉淀下去了。

“很早。”韩昭盯着他道,“尽管你和裕王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廖红泫与你的感情太深厚,只可能是母子。”

观廖红泫与萧宓之间的互动,只有真正的母子才能那么亲近与关爱。

“并且廖相绝不草率,他敢赔上整个廖家、几百口人性命举事,又怎么会找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韩昭接着道,“你和裕王长得一模一样,并且廖红泫和廖太妃又是一母双胞的姐妹,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所以,你其实也是先王的直系后代吧?血蝉验亲早就证实这一点。”

萧宓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

他是老卫王的儿子,和裕王、卫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那两人从不知晓他的存在。

韩昭长长叹了口气:“廖相赔上一家几百人性命,但给曾孙报了仇,又把另一个孙子扶上了帝位。或许,他觉得值当。”

萧宓低低道了一声对不住。自己曾祖父对镇北侯撒了谎,让他为了“裕王”不顾一切起兵造乱。

韩昭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廖相也知道我下不了船。”廖青明白他的处境,知道只要给足理由,多半能撬动镇北侯来救助自己孙子。

只要能登上帝位,哪个孙子都行。

这句话,萧宓没太听懂,但韩昭已经换过了话题:“同是先王后裔,你怎么会流落在外?”

“他一直不知我的存在。”少年眨了眨眼,“我在荷香镇长大,数月前曾祖父突然偷偷带我去见几个老头子,并且要我自称萧宓,又教我一套说辞。那几个老头子看着我泪眼汪汪,直呼我‘裕王殿下’。事后娘亲知道了,和曾祖父吵了一架,说他不该拖我们母子下水。后面……后面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廖家大小姐的脾气,确实倔强。”韩昭笑道,“你若是生在宫里,未必能平安长大。”

萧宓若有所思:“就像裕王一样?”

“是,就像裕王一样。”韩昭问他,“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