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让我暗示窃贼去偷取黄金天秤,原来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杀手锏在端方那里。”嘉宝善若有所思,“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走之后,端方趁机用多罗镜复制黄金天秤,生成个一模一样的。他没有偷走样本,侍从就不会发觉、不会找他麻烦。”

庄南甲也道:“多罗镜的效果也太逆天,当真能复刻出完全一样的成品?”

“能。”陶浒边绘边说,“但复刻出来的东西最多只能存在一天,威力越大,存在时间越短。这黄金天秤不能用来伤敌,只被判定为奇物,虽然神异,但至少可以存在几个时辰;据我所知,多罗镜只能使用三次,拢沙宗的先人已经用过两回了,端方也把最后的次数用掉,这件宝物就作废了。”

“难怪那小子满脸不快。”庄南甲恍然,“原来他不仅偷取镇宗之宝,还不得不用掉。”

端方不是拢沙宗山长,应该也还未有资格去动用这件宝物。他能接触到多罗镜的途径,只有“偷”之一途了。

对于自诩心智过人的端方来说,偷东西实在是下在滥的做法。再说偷走镇宗之宝毕竟要冒很大风险,他心情能好就怪了。

先前他与幽魂定下的约定,与其说是交易,不若说成要挟更恰当。好在端方也算是完成了,以后两不亏欠。

嘉宝善却发现了另一个盲点:“您怎知燕时初会来公平大厅?他和阿修罗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

陶浒花那么大力气让端方复刻黄金天秤。这件复制品的有效性只有几个时辰,若非陶浒笃定燕时初会来,怎么舍得将这样珍贵的机会浪费掉?

陶浒看他一眼,笑了笑:“我不知道。但他如果不出现,我会想法子在复制品的有效期内引他出来。”

嘉宝善“哦”了一声,总觉得他那一眼意味深长。

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呢?

庄南甲接话了:“圣人,这天秤能起什么作用?”

面对陶浒时,他似乎变得很直爽,不懂就问。

“黄金天秤就是她力量的来源。”陶浒也像嘉宝善那样,隐去对千红夫人的直呼,以“她”代替,“我们还不打算与她正面冲突,现在她正在帮助燕时初取回贺小鸢的残魂,但那个世界的时空壁垒已经关闭,没有现成的捷径可以走了。”

“那么她是打算?”并且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为了此事善后,她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强行撕裂虚空,打穿时空壁垒,为燕时初再造一条通道!”

嘉宝善动容:“这样也行?!”千红夫人竟然强大如斯?

他们都经历过灭世,知道天地间有些力量乃是人力弗御。迷藏世界滑向毁灭,他们身在局中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灰飞烟灭;而虚空、时空壁垒这些概念,也早就超越了修行者所能掌握的范畴。

正因如此,他们对千红夫人掌控了这样的力量更觉瞠目。

只差最后几笔了。陶浒一边手画,一边还能分神给他们讲解:“就算能行,对她来说也是极沉重的负担。更何况还有我们。”他笑了笑,“我们给她和燕时初都加点难度。”

门画好了,陶浒将黄金天秤放于正中,那里也画着一个凹槽。

和正品不同,这凹槽甚至也是画的。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陶浒刚绘完最后一笔,黄金天就向着凹槽内侧沉了下去,还发出“咔嗒”一声,像是机括咬紧。

而后,黄金天秤的左右秤盘上各出现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