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陈宝祥最关心的是,不让修夫人卷入其中,这些事由自己承担起来。

“二位,我可以去找冯爷,让他计划开通一条秘密通道,从济南西边绕过济南,到达博山一带,继续向东,到达益都县、潍县、胶东,你们看怎么样?”

关于冯爷的本事,陈宝祥早就领教。

如果他能参与此事,八方面军扭转被动局面,还是很有希望。

这些复杂情况,是以前陈宝祥从来想不到的,他甚至觉得八方面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猛。

张传杰从潍县来,一路上肯定遭遇过很多拦截,弄得非常狼狈,在济南更加寸步难行。

修夫人没有等来强劲的帮手,却等来了一大堆麻烦。

张传杰点头,修夫人却摇头:“这些秘密事情还是不要跟冯爷说,以他的为人,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我们大家就都麻烦了。”

修夫人从来都不相信冯爷,过去在干佛山见过几次,早就厌倦了。

陈宝祥也很无奈,除了冯爷之外,其他人根本帮不上忙,也不会插手这么危险的事。

最起码,冯爷为了利益,什么都敢干。

张传杰想了想:“陈老板,我想会会这位冯爷,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之前在潍县,我们就知道铭新池是‘华北第一池’,虽然是个澡堂,却开出了新花样,我也倒想见识见识,请你引荐。”

陈宝祥觉得头疼,他不想跟张传杰打交道,就是因为对方过于凶悍,有些事情明明可以采取另外一种方式解决,或者做得更隐蔽一点,他却忍不住直接杀人,不留后手。

这种人,不像是军人,倒像是江湖杀手。

他摇摇头:“冯爷这边我去联系,如果有希望,我就把他请到这边来,咱们再单独说。去铭新池那边目标太大,容易出事。”

他委婉地拒绝了张传杰,张传杰却不知道高低,继续请求:“我只有见到他,才明白出了什么事,怎样跟他合作?陈老板,不要怀疑我的诚意,我一定能够当面说服他。”

陈宝祥摇头,他不知道如何拒绝这个潍县来的乡下人。

事情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他还是紧追不舍,只会坏事。

修夫人看出了陈宝祥的为难,阻止张传杰:“你还是躲在这里,按兵不动,干万不要出去招惹是非。你在米饭铺杀了日本人的暗探,已经露了相,很容易出问题。”

她这样说,张传杰才作罢,不然的话,就一定会紧追着陈宝祥,直到见到冯爷为止。

三个人坐在那里,张传杰说起潍县抗日的事情,滔滔不绝,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在那个位置,日本人没有安插重兵,抗日组织的活动顺畅进行,没有受到太多阻碍。

这一次日寇只是挖掘了南北的封锁钩,他们就十分挠头,无法克服。

陈宝祥立刻出谋划策:“你们只要把村子里的门板拆下来,最多六块门板,就能打造一座木桥。横在封锁钩上,岂不就容易通过?”

张传杰也知道这样做,但他们找不到把门板连起来的长木板。

陈宝祥无奈,只好手把手教他:“你们先找能够锯下来的树干,只要有碗口粗细的四根就够了,把门板捆在上面,又轻便又好用。”

这种事,陈宝祥在黄河边的时候经常用,通过一些小河沟的时候,这种简易浮桥随时可以绑起来,又随时可以拆开,分散隐藏。

即便是那些树干不够长,也可以两根接一根,只要能让人通过封锁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