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密码,人生的密码。

这是太过复杂的流程,但她努力想把这件事儿搞明白,每个人的成长都只有一次,每个家长都想给自己孩子最好的,她也不例外。

陈莫菲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童年,她对于童年最重要的回忆都模糊不清,随之她决定再朝前去努力或者探索,她深信在自己回忆至深处,一定有什么影响了她的以后,不然她可能当初不会那样草率的跟流年在一起,也不会一等便等了他这么多年,更不会......

不。不该想这些,上说,孩子们在母体的肚子里便有思维。

宝贝,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此后余生,我也许会拿命去爱你。

陈莫菲觉得自己得到了回应,再然后她觉得疼,像什么被割裂了一样的疼,感觉什么时候回来的?悄无声息的潜进她的身体,占据了她的感官,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然后听见有个声音在朝她发问。

怎么了?疼?

她想点头,却没点。因为听说过,打麻药太多可能会对儿童大脑发育有影响。

她咬住下嘴唇,不晓得此刻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是否得体,是否够理性与平缓,那是她想要呈现给医生和护士们的结果,陈莫菲希望自己得偿所愿。然而汗从脸上淌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某些皮肤正不受控制的轻微抖动。

“怎么了?”她听见另外一个问题。

陈莫菲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清醒了,同时也越来越模糊,清醒的是疼痛,被叫醒的疼痛,模糊的是意识,有什么正准备离开她的身体。

她试图握紧双手,却发现手掌心里也全部都是汗,也许是汗太多了,所以她没有办法握手成拳,手指苍白,青色的血管在里面跳跃,四周静极了,有人喊,“有情况。”

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也许应该再给她来点儿麻药,不知道哪一部机器响了,发出几乎震耳欲袭的轰鸣。

这时有人出去,

“陈莫菲家属。”

流年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有列火车轰然碾过,拉着汽笛穿过隧道,周围的一切都暗下来。流年跑过去,那是个窗口,医生喘息着,看他的眼神有点儿不对。

“术中出现状况,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有人问。

“术中出现状况,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流年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像不认识对方,像听不懂对方说的话。

于是对方再一次重复,焦急的,他眉头拧在一处,看起来像有十万火急的事儿。

“术中出现状况,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签字。”

来人提高了声调。

不会。

流年盯着对方。

不会的。

流年想。

不会。

绝对不会。

不会。

他极力回忆整个过程,尽管他心知肚明自己没有时间了。但他仍旧试图极力回忆,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不会!

绝对不会的。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