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玉点头,算是,“门外有人给公子送信,指明了要见到公子。”

“那边去吧。”老夫人看向温符,“我与你说的,你考虑好再告诉我吧。”

温符起身的动作一僵,转瞬即逝,很快应下,“是。”

陈季跟随老夫人多年,又替姐姐打理嫁妆多年,他在边境的生意更是有赖于他,现在陈季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不肖陈季多说。几年前他已经在考虑了,不然也不会把戈和派到陈季身边,就是为了接手陈季。

现在边境正值多事之秋,沈非代他去边境查探还没消息传回,陈季就来信了?那为何半月前是戈和来信,信里半点不提陈季。

他不介意是戈和来信,总有一天戈和会是东谷坊的一把手,只是几年来陈季和戈和之间的默契,突然被打破,他有点起疑而已。

陈季这时候突然来信给太奶奶,说要返乡养老?而且只去信给太奶奶?

深感无力?

信里情真意切,太奶奶信了,温符却是保有怀疑的。

温符眼神莫测,唇边那抹笑意不减,对着张白玉道,“走吧。”

……张白玉嘴唇掀动,“我有话想跟老夫人说。”

温符唇边笑意僵住,点了点头,眼睛瞥向老夫人,接触到她揶揄地眼神,就飞快地看向别处,看起来像是有些羞郝。

“无暇你先去吧。”温符点头,先行一步。

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走之前要叫上张白玉?近来他对自己的行劲越来越看不透了。

“老夫人,我想重新回到您身边侍奉。”

“哦?为何?”当然是待在东苑太闲了,她除了端茶倒水,就没别的活了,一院子的男人,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老夫人院子,她好歹还能跟红杏说说话。

……

温符站定在老刁面前,彼此确认了身份。

“你说你是沈非派来送信的?”

“信给我的?”

“沈非哪找来的你?”温符也就嘟囔了一句,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身样貌打扮,他自以为是沈非在边境认识的某个乡民。

没想到老刁还很认真地回答他了,“受故人所托,为温公子送信。”

故人?故人温符不知道是谁,但温公子是指他吗?

温符做梦也想不到,沈非会对外人自称姓温,老刁这口中的温公子是指沈非。

“进府等一下吧。”温符需得认真看一下信,再回信一封。

东谷坊已关门,关门前和樊公酒楼有交集,此前戈和还未失踪。

小六留。

小六……再一次见到这名字,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沈非实际上算得上是他表侄儿,他年纪辈分都比沈非大,他不愿叫王爷,沈非便折中让他叫之小六,此后便一起鬼混到大。

不过,现在都是沈非沈非地叫了。

温符把自己关在房里半天,终于写好了一封信。

“老刁,把这信交给……”温符刚想说沈非,但是仔细一琢磨,这老刁口中从未提起过沈非,连沈字都没提起过,他把递到一半的信收回,老刁伸手去接信的双手愣在半空。

他默默地放下双手,斜睨了一眼眼前的温符,抿了抿嘴。

温符问他,“你怎么称呼他?”温符指了指信,老刁明白过来,他是指叫他送信的人。

“温公子啊。”

“温公子?他叫什么?”温符又惊又疑,迟疑着问出声,这沈非不会是用得他的名号吧?他道刚见面时老刁为何会有为温公子送信一说了,

“是啊,温梵温公子,您的二弟。”温公子是这么跟他说的,他见面时就说了受温公子所托,眼前这温大公子也无异议。

温符怎么可能有异议,他以为说的就是他。

二弟……得亏沈非想得出来。

罢了,把信交给老刁,吩咐一边的小厮,“给他准备一些盘缠,让他带着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