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玉抬头看天,天色有些暗,问温符,“现在怎么办?”

实话说,温符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所以他们得自救。

温符突然转身,他往左右看了两眼,又看了眼前方,不冒险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对张白玉说,“我们先原路返回吧。”

张白玉四下看了眼,突然觉得心悸,这里就像一个野草编织地牢笼,唯一透风的地方是头顶,然而她的视线所及也只有这被包围的四方天地。

“楼大夫不会是在骗我们吧?我越看越觉得这像个牢笼……”张白玉看着天突然感慨,说完她等着温符的附和,他们两个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张白玉觉得温符应该理解她的感受。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温符的回应,张白玉自顾自怜地默默感慨了一番,才舍得把视线从天上收回来。

却发现,温符不知道在地上比划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张白玉凑近问。

温符没回答她。

张白玉也不生气,又问,“你画这个干什么?”张白玉低头看着地上温符画的方位图。

张白玉看着,温符画的,是聊山观。

院子里光秃秃的树,院子角落里疯长的野草,飘黄的落叶,还有穿着云纹锦在哭的小平安,还有厅堂里的破桌子,墙上的门,张白玉看着,现在他应该在画楼车前。

这回温符回答她了,“我刚才在想,为什么楼车前不带路,我们花钱办事,现在感觉楼车前比我们还像雇主。”说起这个,温符就郁闷极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就大概把楼车前的轮廓给画出来了。

张白玉看了眼,嘴角掀动,想笑又不敢笑,温符把小平安画得惟妙惟肖,楼车前却只有简单的几根线条轮廓,不过,张白玉怀疑温符是故意的,地上的楼车前的脸,五官没有,唯独他的小胡子却又画得特别逼真。

温符把手上的野草随手一扔,拍了拍手上的草屑,“好了。”

张白玉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好了?”

温符有理有据地向张白玉分析,“我一直在猜楼车前为什么不带路,”温符犀利地眼神看着张白玉,打断她欲出口地话,“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路怎么走呢!”

张白玉一口否决,“不可能,楼大夫之前说了,这道观是他家,桃花林是他……曾祖父传下来的,那也算是他的了。”

一口一个“楼大夫”,温符有些好笑,跟张白玉打赌,“你信不信他可能连大夫都不是。”

这个张白玉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温符的头,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记忆错乱,或者不认识我之类的感觉。”

温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她的话,摇头,“没有。”

张白玉哦了一声,小小声地自言自语,“你还算正常,那他应该是大夫。”温符的头可是被扎过针的,没变傻,那楼车前应该是个大夫吧。

声音有点小,温符也只是听半截不听半截,他问她,“你刚才在嘀咕什么?”

张白玉才不会傻到告诉他实话,她摇摇头,“没说什么,我让你继续。”

温符看了她一眼,她说了什么,以后他总能知道,如今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温符继续他的分析,“这个道观也有可能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