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厚信默不作声,任凭孙炳波发泄情绪。

大吼大叫一阵后,孙炳波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情绪安稳下来。

“问吧,问什么我都说。”

不等邵厚信开口,孙炳波主动说道。

“劣质棉服是不是你小舅子引入学校的?”

“你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收取了多少好处?”

“你小舅子是从哪里弄来到这批棉服,你知道多少?”

邵厚信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出。

陈知行负责记录,同时在脑海中继续构建这件事的原委。

孙炳波比钱德明知道的更多,透露的信息更加充分。

九月底的时候,王晓果找到他这位好姐夫,说自己搞到了一批棉服的货,价格比市场上流通的棉服便宜不少。

而且不需要票据,有钱就能买。

对于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孙炳波深知其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根本不在意。

没想到过两天,王晓果把棉服拿到他面前展示。

别说,还真是一件棉服。

虽然味道难闻了些,但用王晓果的话说,透透风放放味,跟供销社卖的棉服没有两样。

更关键的是,这一套棉服只需要供销社一半不到的价格,还不用棉票。

棉票放在黑市上,可以换回真金白银的钞票。

加上棉服本身的差价。

一件棉服可以挣到五块钱。

饶是孙炳波不看好自家小舅子,也狠狠的心动了。

只要说几句话的事,就能赚三百多块钱回来,搁谁不心动。

加上自己媳妇吹枕头风,自家弟弟好不容易要办点正事,你这个做姐夫的一点忙都不帮?

孙炳波一寻思,答应下来。

让这批棉服作为学校发给老师的冬装。

至于采购嘛,还是按照原有的流程,用向供销社购买的价格和棉票支付。

虽然钱德明那边有些阻力,对于孙炳波而言,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学校的行政系统非常封闭,谁上谁下都是孙炳波说了算,后勤主任算个屁。

很快,这批棉服进入了学校,作为冬装正常发放。

王晓果非常高兴,特意给孙炳波送了一对汾酒。

“汾酒也他妈是假的,我还不好说,操他大爷的。”

说到这里,孙炳波气的嗷嗷叫。

自己的一切,都让小舅子王晓果这个蠢狗东西毁了。

“交代清楚,王晓果手里的货源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