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历一百二十五年,夏。

前礼部尚连淮生,陨于天牢之中。

大乾读人为之悲忧。

布衣贵子连淮生死于天牢。

望京人本就被苛捐杂税压的喘不过气来,今日一闻前尚死谏而亡,自发十里长车,送这清官一程。

“不是朝廷的错,是前线那些武道强人的错,是他们养寇自重,为的就是拿咱们的血汗去供养他们,我们的尚因此死谏而亡,此乃天地同悲之兆啊!”

“那些武人倒行逆施,我们百姓要忍耐到何种时候?”

人群之中,陈臻安排的人大喊着口号

又恰逢此时落下大雨,一片悲伤之意却被怒火引爆。

都是那些武道强人的错。

他们拿着最丰厚的俸银,无论是美人,金银,珍馐,宝兵,一切前线需要的东西,该给的都给了。

打个草原蛮子二十年也打不下来。

如今沸腾的民怨

而此时。

恰逢有人看到了锦衣玉食的前线武道强人们的家眷。

他们不事生产,却能享受最优渥的生活,都是民脂民膏所铸之物,他们的丈夫在前线养寇自重,压迫后方百姓。

如此这般

又怎能让人

不恨了?

“呜连淮生大人死的好生凄惨”

“所以,连淮生你知道是谁不,是干嘛的不。”

“连淮生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前礼部尚,他真的好惨啊,布衣至此,为民请命,却因此而亡”

“额你听谁说的?”

“那些读人都在说啊,玄哥儿,你不知道吗,最近读人可都在说,这连淮生真死的好惨,那些武道强人真是不得好死。”

李玄看了一眼面前的秋兰,大家那么熟络了,她有些话也肆无忌惮的说了。

流连春香楼的可是有很多读人的,秋兰自是知道不少内部消息。

连淮生嘛,李玄知道,前礼部尚,在大乾读人里有很高的声望,一步步的爬到这个位置。

一介寒门,走到这个位置——

倒也不能这么说。

人家是寒门崛起。

但李玄很想说,这寒门也是门啊

倒也不是一介草民能比的。

李玄由于认识薛玄武,知道连淮生是在和大公公陈臻的朝廷斗争中落败的。

从这位薛家后人的角度来锐评的话,这位连淮生一生正气,刚正不阿,为民请命,确实是一位好人,但好人不代表是个好官,在职上却是表现平平,平日里素来喜欢树敌,有时候让薛玄武觉得,这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去树敌而树敌罢。

“唉,如今这世道啊,感觉大家脾性都不好呢,真希望我能快点赚够赎身的银子,不过现在税银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多久能攒齐”

秋兰在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