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虬髯震颤,言辞斩钉截铁,于公可避免灾祸发生,于私毕竟和红云老祖已然多年交情,亦或是其他原因,此刻终于是答应了红云老祖的请求。

红云老祖闻言再次拱手一拜,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虽然人不在圣庭,但生于妖族,若是能救族人,也是无量功德。

红云老祖面带诚恳,肃然道:“祖巫高义,若是如此,红云再次谢过巫族,以后若有何事,任凭祖巫差遣。”

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只见后土笑道:“道兄,不过太一真是打得好主意,不费一兵一卒,知晓你与我等交情,哄你前来,道兄以后可莫做此举了。”

闻言一怔,浚泽不经苦笑,想到:“还是自家师父高明,这时候还知道占些便宜,”打定主意,以后得好好学学,看来师父很多地方还没学到。

便是祝融也是苦笑不止,望着后土那张俏脸,叹道:“巫真,你且莫再欺负老雾鬼了,远来是客,天色已不晚,让他先行休息去吧。”

顿时红云老祖面红耳赤,尴尬不已,忖道:“匆匆而来,却是没想到此关节,请巫族助拳,居然没带任何诚意。”

但毕竟红云老祖生性善良,不愿意多占便宜,正色道:“两位且慢,我这里有一颗定风珠,是那先天灵宝,为表感谢,便赠与巫族。”

说罢,掐动法诀,只见一颗晶莹剔透,流光莹莹的珠子出现在红云老祖手上,他深深的看了定风珠片刻,满脸不舍。

后土衣袖一挥红云老祖手上的定风珠就缓缓地落入后土袖中,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淡然道:“还有一事,却是道兄既已答应收浚泽为记名弟子,那日后还多望道兄照拂,若有事情发生请定要帮衬一二。”

浚泽身形一震,不禁大为感动,心道:“本来以为只是师父开开玩笑,在进入大殿之时便传音此事,自己虽然配合,口口老师叫着,可却是没每当一回事,此事师父提来,却是已然当真。”

后土使计让红云老祖答应收浚泽为记名弟子,却是深思熟虑,一则是方便浚泽行走天下,毕竟红云老祖在三族中名声俱佳,都卖他三分薄面,二则是若是浚泽有难时,红云老祖必定会援手而救。

红云老祖望着后土,正色道:“已然答应,定不悔改。”

后土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祝融,笑道:“巫天,既然时候不早了便让道兄先行休息,我们再商议一番此事细节,以及人选安排。”

祝融道:“那便暂且如此,浚泽你便带红云老祖先去休息,出殿后会有人引你们而去,今夜已晚,你也别回庭院了,和你红云老师亲近亲近,然后你再叫那门口传令灵巫把巫相叫来。”

红云老祖拱了拱手,便随着浚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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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巫宫,群玉居。

此时只见浚泽和红云老祖正在院中大眼瞪着小眼,二人不知道何事又是僵持而立。

红云老祖一脸愤然,厉声道:“你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剑眉斜挑,浚泽暗笑不已,但是面上未露出其他表情,淡声道:“慢来,慢来。”

红云老祖指了指浚泽,咳了两声,似乎有些气结,喝到:“不是这句,是下一句。”

浚泽凝神看了红云老祖一眼,立刻表情有些怪异,眼珠一转,朗声道:“拜你为师有什么好处?”

浚泽此话一出,红云老祖顿时面容震怒,便是三绺胡须也是飘动不已,正当浚泽打算溜走的时候,却发现红云老祖突然面色古怪,面露苦笑,调侃道:“不错,不错,不愧是那后土那丫头教出来的徒弟,半点都吃不了亏,倒是一模一样的顽劣。”

浚泽偷偷打量了一下红云老祖,发现红云老祖此时并未动气,大声道:“老祖,若是不同意,我便先行回去,日后再来谈这拜师之事。”

红云老祖不禁莞尔笑来,从容道:“浚泽,若是老夫收你为徒,老夫能有什么好处。”

浚泽努努嘴,看着红云老祖,一本正经道:“老祖可是你答应二位祖巫要收我为徒,而不是我强自要拜到你门下。”

红云老祖笑道:“你拜老夫门下,自可修得自在法,从此天上海里皆可去得,九州四海任凭你纵横,岂不快哉。”

瘪了瘪嘴,浚泽双手一摊,揶揄道:“老祖,在下虽然不才,可也是大巫,是后土的弟子,老祖说的这些,岂不是很轻易,不知老祖和我师父谁更厉害。”

红云老祖一手拍过头,讪然而笑,忖道:“和这小子置气,居然把他当成普通巫族小鬼了,细细想来,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教他,自己和那后土半斤八两,而他已经是巫族大巫,便是这巫道根基也已经改变不了,而他的法力是那‘玄水金碑’灵力,自己也没合适法诀。”

不禁脸色越来越凝重,红云老祖思索半天居然没有合适的法诀教他,看着眼前浚泽那高深莫测的表情,红云老祖登时有些气闷,心道:“莫非今日老祖连一个小子都治不了了。”

红云老祖摸了摸长须,淡然道:“老夫有一门法诀,习成之后可以天降甘露,若是巫族哪处干旱,你便可去,身为大巫,祈求风调雨顺也是职责。”

浚泽摊了摊手,叹气道:“此次祈天大比之中,我便施云布雨夺得祭祀第一,雨师之法早已了然于心,便是老祖的发光云也是用此法破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