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

到后来葭葭也只是答应勉力一试,有她这一句话,秦雅自是不再说了,转而又道:“葭葭,你先回去吧,等过了这一阵子,想来门派有需要你们跑腿之时。”

葭葭低声应是。

才一脚踏出屋子,便对上了一张人性化的虎脸。

朝她挑衅似的龇牙咧嘴,葭葭愣了一愣,而后转身,提步离去。

眼见她全然无视自己,白虎似是很不甘愿的虎尾重重一记甩在了地上:“无礼!”

自虚伪过后,它又给了她一个无礼的评价。

只是它那“无礼”二字,葭葭全然不知,因为人已经走了。

从秦雅住处出来,走了几步,葭葭便干脆坐在一旁的巨石之上发呆。

“你堂堂一个藏神大修士,如此不顾形象的坐在这里,当真好么?”“他”催促道。

“只是有些感慨,门派事多,有时候不仅仅是我等修士自己要精进,有时也是为了门派。实力强者保护弱者似乎已经成了门派不用言明的准则。我等自然是要肩负起这个重任的。”葭葭兀自感慨。

“他”却冷笑了起来:“连葭葭,你是不是傻啊!”

“啊?”葭葭一愣。

“没有人规定你要做什么吧,好好活着才是正经,管他人做什么。你好好修炼,顺其自然,自然会有进阶的一日,若是贸然精进,毁了修为便不值得了。看你们有时候傻吧,却又聪明,有时候说你聪明吧,又傻的厉害,简直搞不懂你们。”“他”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葭葭知道“他”的经历,没有多说旁的,只是忽地起身,向不远处一座祠堂走去。

进入其中,入目的是数排长长的烛火之光,灯火长明,乍一进去,莫名的壮观又有几分难言的肃穆。

“这是……”“他”似是也被这场景惊讶到了,搜寻了一番葭葭的记忆,确定此前葭葭并未来过这里。

“我昆仑供奉先辈修士的地方,其中有顺利飞升的,但更多的是陨落的。”葭葭看向这一排排的名字,“这些人与我一样,都曾是昆仑精心培养的修士,门派为我等的培养不遗余力,我等自然也是要回馈门派的。”

“是么?飞升的便也罢了,那些陨落的,你我都清楚修士一旦陨落,便再无轮回,化为飞灰,消灭于天地间,既然如此,你们这些所谓的长明灯还有什么意思,不过自欺欺人罢了,供奉一团飞灰么?”

“这些人虽说陨落了,但是却也不能算作完全消散,至少他们活在这里。”葭葭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道,“这些人或在我昆仑的门派史中,我等后人永远都铭记着这些先辈,又怎么会是一团飞灰,毫无所谓呢?”

“活在历史中?”“他”沉默良久,才轻笑了两声,却不是以往的自嘲,“也罢,求仁得仁,这些人大抵是觉得比起碌碌无为,这样总好过那些平庸的,不被人记住就陨落的修士罢!这样看来,不算顶蠢,却也是蠢的。”

葭葭默然。

沉默良久,忽地自供台上取下一块空白的牌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如今你我共为一体,自也算我半个昆仑修士了。如你这样的人,自然是有资格在这里留名的。”

“他”这一回许久之后才开了口2:“你这样,旁人知道么?”

葭葭眨了眨眼:“我是藏神修士,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哦,滥用职权。”“他”凉凉的吐出了这一句,“只是,你虽想做,但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不想在列英堂中留名?那是一种荣耀。”

“你昆仑修士的荣耀,关我屁事!”“他”大大咧咧的爆着粗口。

葭葭惊呆了。

鉴于“他”的万般不配合,葭葭只好作罢,那取下来的空白牌子当真是还回去也不是,供奉起来也不是,想了想,葭葭干脆便将那牌子收了起来。

这举动又落得“他”好一顿嘲笑:“堂堂藏神修士,顺个东西出来,要脸不?”

与“他”辩驳了几句,葭葭走出了列英堂,自回去修炼去了。

修真无岁月,一连修炼了一个多月,葭葭收到了一张传讯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