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海盗啊!我也听说过他们,细川管领对我说过那些海盗,他们非常厉害的,你们的海军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两个人在花园里聊了半天,足利义嗣真的是个好奇的孩子,问了许多问题,最后又问到了夏浔的来意,两个人就提起了海盗。

夏浔微笑道:“当然对付得了!海盗是很厉害,但是我们大明的军队更加厉害!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甚至不用打,只要用舰船一碰,就能把他们的船只撞得四分五裂。”

“大明的船这么坚固么?”

夏浔笑道:“何止坚固,而且巨大。我们最大的战船,比一座庄院还大,仿佛一座巨大的城堡,一只舵,就有十多丈长,我们还有弓矢和巨弩,有射时出雷霆一般巨响、杀伤力惊人的巨炮。”

足利义嗣听得出神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阁下,如果你们的军队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请求我的父亲帮忙,还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追捕海盗呢?”

夏浔道:“请求你的父亲帮忙,是出于对他的尊重,这里是曰本,是你父亲治下的领土,如果我们不告而来,就会冒犯令尊的尊严,对么?”

“嗯!”足利义嗣使劲地点头。

夏浔又道:“我们之所以要跑这么远的路,就是因为海盗们打不过我们,逃跑了。再厉害的军队,如果敌人根本不跟你作战,你来了他就逃走,你走了他就跑去欺负你家的老弱妇孺,你能因为他逃命的本事很厉害,就说他是很勇敢的武士么?”

足利义嗣激动地道:“不!那不是武士的作为!那是无赖!”

夏浔笑道:“不错!他们是无赖。我们来,就是要把他们堵在剿穴里面,逼他们必须向一个武士似的,与我们公开决战,不允许他们再逃走!”

足利义嗣两眼亮地道:“那么,这一回,有我父亲的军队堵住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无路可逃,再有阁下的军队逼他们决战,他们一定会失败的吧!”

夏浔翘了翘大拇指道:“殿下很聪明,你说结果会怎样呢?”

足利义嗣想了想,又问:“大明国距这儿很远吧?我听说海盗上了岸,就会混到普通百姓里边,找也无法找,你们再厉害,也不能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海盗都歼灭,以后他们聚集起来再出海打劫,那该怎么办呢?”

夏浔道:“我们相距并不远,海外诸国之中,曰本是距大明最近的国家,我们还在距你们曰本很近的琉球建立了舰队,现在你的父亲代表曰本同大明国建立了君臣关系,彼此开海通商,要维持这关系,就不能被海盗们破坏,所以只要海盗们再出现,我们很快就会赶来。”

夏浔谆谆善诱地道:“你的父亲是我大明皇帝御封的曰本国王,你是令尊的嫡子,将来会成为曰本国王,到那时候,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可以向我大明皇帝陛下请求帮助,我们强大的军队也可以帮你对付你无法独力面对的强大敌人!”

足利义嗣有些吃惊,连忙摆手道:“阁下,您误会了!父亲大人已经把征夷大将军传给了我的哥哥,,我是不可能成为曰本国王的。”

夏浔吃惊地道:“是这样吗?我对贵国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只听说你是将军阁下唯一的嫡子。而在我们中国,嫡子是唯一有权继承父亲基业的儿子,所以……,真是抱歉了!”

“没有关系!其实在我们曰本,也是这样的规矩,只是……父亲大人要出家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足利义嗣笑得有些勉强,小孩子再聪慧,也无法掩饰他的心情,他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追问:“真的如阁下所说吗?如果我们遇到了强大的敌人,可以向大明请求军队援助?”

夏浔正色道:“当然,你的父亲已经代表曰本向大明皇帝陛下称臣,当他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强大敌人时,君主当然会为他撑腰,就像朝鲜,你可以了解一下他们的历史,他们曾经多次向中国请求援兵,每一次我们都帮助了他们,而且帮助他们取得了胜利!”

“是这样吗……”足利义嗣喃喃自语。

“国公,原来你在这儿,足利将军和管领大臣们正在等候与您继续谈判!”不知何时,何天阳突然冒了出来。

夏浔从亭子里的竹凳上站起来,对足利义嗣笑道:“好啦,我得和你父亲继续商谈剿匪事宜去了。”

足利义嗣忙又鞠躬道:“是,同大明大臣阁下谈话,非常愉快!”

足利义嗣站在小亭中,痴痴地望着夏浔远去的背影,他的母妃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站到了他的身边,足利义嗣扭过头,激动地道:“母亲,我想……除了细川管领,我们还可以找到一个强大的帮助!”

“这位大明大臣说了甚么?”

足利义嗣对他的母亲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少妇脸上浮起两抹激动的红晕,好象妩媚的桃花妆:“好极了!你的兄长很愚蠢地选择了同大明对立的道路,我想……如果大明知道这件事,我们真的有可能争取到一个强大的朋友!我会找机会拜访他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