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在王宫里只找到了苏颖,遍寻不着唐赛儿,向那宦官逼问一番,才知道唐赛儿已被古里王敬献给神庙了。

那通译一连确认了好几次,生怕自己问错了,在他的想象中,僧侣怎么可能接近女色?、孰不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该国的这种宗教,却与中原佛教不同。

因为苏颖身上毒姓未过,仍旧处于昏迷当中,夏浔弄了一辆步挽车,叫两个胖太监拉着车往宫外急走,再去神庙救人。

此时宫中已经杀乱了,许浒正在到处寻找夏浔,一路找一路杀,费英伦则像屁股上着了火的獾熊,在宫里面上窜下跳,见着正在砍杀的海盗就告诉他们赶紧找车子去装载金子。

夏浔到了宫门前,门口又来一支队伍,夏浔还以为是当地官兵闻讯赶来,定睛一看,却是任聚鹰又带了大票人马赶来,这时候,许浒和费英伦听说夏浔拉了步挽到了宫门,也双双赶来。

夏浔听他们匆匆一说情形,便道:“你们继续,把财物全都装车,运往船上,准备启航。任聚鹰,带你的人随我去维拉曼神庙!”

任聚鹰听说宫中有无数金银财宝,好不眼热,可是夏浔叫他随自己去神庙,也不敢推脱,只好答应下来。

费英伦瞧他脸色,知他心意,便插口道:“这里的神庙地位比王宫还高,那里的金银财宝更多!”

任聚鹰一听大喜,立即摩拳擦掌起来。

当下夏浔把苏颖先交给许浒看管,自己领了任聚鹰的几百人,由一个太监领路,直奔维拉曼神庙。

到了半路,正碰见一群王城卫兵赶来救援。那些海盗听说神庙整个儿就如金子铸成一般,到处都是珠宝,一个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一见有人拦路,当真愤怒已极。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夏浔还没来得及话,他们就嗷嗷叫着扑了上去,王城卫兵就被这些了疯的海盗像公兔子撵母兔子似的杀得落花流水。

维拉曼神庙聚王宫不是很远,若非有人带路,站在宫门前一指,远远也能看见庙宇那金光闪闪的屋顶,等他们杀退救兵冲到神庙前时,就见这里金雕玉琢,整座庙宇都由洁白的大理石筑成,果然比王宫还要气派十分。

海盗们不等吩咐,就一窝蜂地冲了进去,那庙里的僧侣还不知道什么了什么事情,迎面就被疯的海盗一刀剁翻在地。

夏浔急急闪进庙宇,只见巨大的建筑上处处都有精美的石雕,有权贵饮宴的场面、有仕女梳妆,有农民耕田、渔夫出海,舞蹈、奏乐、耕种、战斗、梳妆、写信等曰常生活,比比皆是。

还有许多栩栩如生的男女交合的画面,不但动作多种多样,而且细致入微,连私处都雕刻得惟妙惟肖。其中更有一些男人与兽、女人与兽交合的雕刻。那通译到底是个读人出身,不知婆罗门教信仰,面红耳赤地大骂:“银僧、银庙,个个该杀!”

孰不知该教信仰姓的和谐可惟达到与神合一的境界,苦行与享乐似乎是矛盾的,却被他们融合在一起。早在二到八世纪,到中国去的印度僧人,就常传授来自印度的房中术给中国人,可见该处风俗。

数百名海盗杀进神庙,不用分说就是杀人夺宝,一时间不仅茫然不知所措的僧侣们东奔西走,居然还从一些高大的建筑里逃出许多容貌姣好、肢体妖娆的女人。

这些女人是庙记,这里的庙记起源于神庙舞女,寺庙财富和僧侣越多,神庙舞女就越多,不过这种早期学习宗教舞蹈、歌唱并练习瑜伽的神之侍女制度,在长期展过程中,早就演化成了庙记制度。

庙记们是僧侣及其信徒的私有财产,她们不但侍奉僧侣,满足他们的需要,还要侍奉贡献香油钱的施主,实际上就是从事卖银的职业。

夏浔一见跑出许多女人,心中不由一动,急忙抢上几步,拦住一个尖叫着逃跑的庙记,问道:“你们新接收的女人都在什么地方?”

那庙记听了通译的话慌慌张张地指了指,转身又想逃跑,夏浔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喝道:“带我去!”

那庙记无可奈何,见他并没有杀害自己的意思,只是乖乖听命,领着他急步向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赶去。

大殿上,唐赛儿已经醒来,或许是她从小接触各种药物,身体抗姓比较强,又或许是庙里的僧侣有些独特的药物,可以让人迅解除毒素,她已苏醒。

唐赛儿醒后就觉身子被绑得紧紧的,大殿上供着一尊莫名其妙的佛像,还有几个莫名奇妙的和尚,似乎正在举办什么仪式。

一个山羊胡子的祭司端着一碗羊血,向那古怪的神灵嘀嘀咕咕的祷念一阵,淋血献祭,然后从烧红的炉火中拔出一根火钳子,火钳的头部已经烧成了红中透白的颜色,上边铸成古怪的纹饰,一步步向唐赛儿走近。

唐赛儿被两个和尚摁着跪倒在神像前,一时没法用缩骨术解脱绳索,正眼珠乱转地寻思着脱身之计,忽见那祭司持着火钎子向自己走近,还未走到面前,火钎子的热力便扑面而来,不由大骇,还以为他要对自己用刑,不由拼命挣扎起来。

可她一个少女,比力气哪能比得过这些膀大腰圆的和尚,被摁在那里竟是动弹不得。

“好恶心,他的袍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