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伍德记者紧紧闭着眼睛,不让自己出丢脸的尖叫,鲍勃主编却是拼命挣着眼睛,瞪着高扑来的地面,他相信许乐不会让自己死,但就算下一刻就要死,他也想要完整体会此时神奇的感受。

那晚风吹来清凉,呼啸拂打在脸上,主编先生的花白头在风中凌乱不堪。

弹姓绳索在最后开始减,当脚刚刚落到地上的瞬间,许乐左手自腰间挥出,明亮刀锋一闪割断系索,三个人就这般轻松随意地站稳。

河对岸,梅山中。

山炮把烟卷从梅花瓣里拣起来含在嘴里,摇头感慨道:“头儿跳的挺酷,但抱着一个中年胖子,背着一个中年胖子,这姿式,啧啧……。”

熊临泉沉默无语,命令队员们加强火力压制,同时准备撤离,他很清楚第四快反旅的实力,虽然在这段时间内表现的异常不堪,但只要给对方机会,第四快反旅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向梅山起突击。

战场局势的展和熊临泉的判断没有太多偏离,当战斗刚刚打响,疗养院后方的战斗部队便已经开始集结。

负责防御任务的第四快反应旅某营,用最快的度装配弹药枪械,然后准备乘坐装甲反弹军车,绕行西面两公里外那座工兵桥,向梅山方向起反击。

然而就在这时,有件非常诡异的事情生在第四快应旅的这个营身上,那十几辆装甲军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有近三分之一无法启动,根本无法作战。

紧接着,在突击部队从后路驶离疗养院,车队抵达西向两公里处的工兵桥,正准备向对岸进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生了,那座看似坚固的工兵桥……断了。

并不剧烈的爆炸,轻而易举将3米长的工兵桥正中间某段炸毁,随着上面那辆装甲军车一道坠入河中,激起无数金色的水花。

河水并不湍急却足够深,第四快反应旅某营官兵一边忙着救战友,一边愤怒地寻找过河方法,眼睁睁看着远处那座山间子弹呼啸出梅林,却没有任何办法。

桥对面某树梅枝下,白玉兰点唇间的香烟,望着河那边的敌人微微一笑,大拇指下意识里想要去拂额前荡着的丝,却再次拂空,于是开始把玩那把秀气的军刺,明亮刀芒在冬曰温暖如春的风中细腻画着图案。

负责断后的只有他一个人,这场战斗注定他最后撤离,自然也是最为危险,所以……必须只有他一个人。

……

……

收到该营营长焦急回报,陈春雷知道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的军人荣耀以及光辉前景,都将在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傍晚结束。

脸色苍白的他浑身颤抖走到窗边,看着悬崖似的断壁,盯着河畔那几个身影,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

他站在窗边,大声呼喊着,近乎疯狂地挥动手臂示意部属追击,再也不在意对面梅山上狠辣的狙击步枪。

梅山枪声稍疏,在严令之下,疗养院大楼下面几层的官兵开始搏命突击,向楼外追去!

陈春雷上校瞪圆了双眼,看着刚刚走到河畔的许乐三人,他不相信那个小眼睛男人能够这样轻松的离开,有深河挡在前方,就算你无所不能,我拿士兵的命去填也要填死你!

晚风渐趋轻柔,河水渐趋平静,金光渐趋黯淡,如一面仿古铜铸的镜。

忽然间!

河水开始猛烈翻滚,白色的浪头瞬间冲破镜面,喷出无数气泡!

轰鸣声中,一艘黑色的机动艇自河底猛然钻出!

无数河水自艇身疾流淌,哗啦直下,艇上穿着全套潜水服的刘佼浑身早已湿透,面无表情。

当联邦部队搏命冲到河畔时,只能看到早已轰鸣远离的高机动艇,还有艇上那几个模糊的背影。

寂廖徒劳的清脆枪声中,隐约看到艇上有人回头笑了笑。

晚霞归去,河水一片碧绿,平静无波。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