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八章 习惯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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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用?”周渝海有几分兴奋的问道,蒋先生目光微闪,不知道想到什么,转开话题道:“我再想想。”
“先生好好想想。”周渝海陪笑道:“我倒觉得大爷说的极有道理,天下是大事,可银子却是现在的大事,现在没有银子,怎么争以后的天下?大爷说是不是?”
大皇子神情顿时缓和许多,斜着蒋先生,嗯了一声,蒋先生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没听到周渝海的话。
“时辰不早了,下午礼部要议郊祭的事,这是要紧的事,得大爷拿主意。”周渝海瞄了眼滴漏,提醒大皇子,大皇子站起来,周渝海急忙叫小厮进来,侍候大皇子穿了斗蓬,看着大皇子出去了,蒋先生看着周渝海低低道:“银子的事,确实要想想办法。”
“不是没想办法,实在是……”周渝海一脸苦楚,贺大郎急的头都快白光了,这大笔大笔挣钱的事,真心不容易。
“生意不是谁都能做得好,也不是谁做生意都能挣到钱的。”蒋先生不客气道:“贺家不是生意人,好好花椒生意,到了他手里,竟做了个不挣钱,生意不能再放在贺家手里,得另外找真正会做生意的。”
“先生也说了,生意不好做,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会做生意的?难不成先生的意思,咱们去找家商户?”周渝海语里透着不满。
“做生意当然要找商户。”蒋先生紧拧着眉头,“是我大意了,你们府上,我没想到你们二爷竟然公然站到四爷一边,你们府上老祖宗,竟然不闻不问!”
周渝海面露尴尬,蒋先生顿了顿,“高江被你们二爷替四爷拢进袖中,汤家也就成了四爷的钱袋子。”
蒋先生叹了口气,“咱们也得赶紧找个钱袋子,这也容易,和汤家旗鼓相当的大商家,也不过那么几家,这事,要尽快。”
“先生只管吩咐。”周渝海听蒋先生这么说,失落之余,又长长松了口气,要是这样,那挣钱这事就不用再压到他头上了。
“先让人打听打听,再看看哪家合适。”蒋先生随口答了句,接着道:“那挂珍珠帘子,你让贺大郎去问问,最好想办法再买一挂,不用太好,是珍珠帘子就行,想办法买一挂回来,我有用处。”
“好。”周渝海想问从哪儿弄买珍珠帘子的银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蒋先生肯定没钱,大爷……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大皇子出了府,骑马直奔衙门,从他府上到礼部衙门,穿过马行街最近。
那家绸缎庄就在马行街上,大皇子路过绸缎庄时,府衙的衙役刚刚赶到,正挥着水火棍,吆五喝六的往外赶看热闹的闲人。
大皇子勒住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墨七,和紧挨着他,缩成一团的杨舅爷。
“去问问,怎么回事。”大皇子看到杨舅爷就想到了晋王,想到晋王就想到姜焕璋,想到姜焕璋就想到童敏,想到童敏,就想到了他的危机……
一股子恶气夹着厌恶,不停的往上冒。
衙役从宁远那儿得来的话,是杨舅爷买了绸缎不给钱,这会儿刚到,还没来得及多问,见是大皇子的小厮来问,急忙照宁远说的回了,小厮一溜烟跑回来禀报:说是晋王的那位舅舅,推走了人家一车绸缎不愿意给钱。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大皇子咬牙切齿,“去,传爷的话……”大皇子话没说完,迎面,晋王骑着马,带着一群长随小厮急急忙忙往这边冲。
“叫他过来!”大皇子的恶气找到了更好的泄对象,用鞭子指着急急忙忙骑马赶过来的晋王吩咐。
晋王听说杨舅爷又出事了,没等小厮禀完后背就已经一层冷汗了,上一回他这个舅舅出事,他吓的几夜睡不着觉,现在还有桩缠手无比的亲事压在手上,这会儿又出事了……
急头涨脑光顾着赶紧过来平息事端,大皇子的小厮拦在马前传话前,他急的竟然没看到昂然坐在马上的大皇子。
“大……大哥。”对着一脸狠厉瞪着他的大皇子,晋王握着缰绳的手都在抖。
“我问你!阿爹是怎么交待你的?”大皇子手里的鞭子指着晋王,从牙缝里往外挤字问道。
“杨……杨……舅舅,是被人……”晋王更加害怕,他怕大皇子,怕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吓进了骨子里。
“阿爹怎么交待你的?那是你的血亲,再下贱也是你的血亲!阿爹是不是让你照顾好他?我问你,他的亲事,你议定了?没有?阿爹的话,你也当耳旁风是吧?你封了王,开府建衙,有了属官,你就当自己翅膀硬了,谁都不用理会了是吧?真是好大胆子!你觉得你能欺负到爷头上了,是吧?阿爹你也不用放眼里了,是吧?你觉得你对爷的人下黑手,爷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怎么着你,是吧?你也不照镜子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贱人生的贱种!”
大皇子越说越气,从看到姜焕璋那份折子起,就积累下来的怒气这会儿一个劲儿的往下冲,冲晕了头,也冲进了手里的鞭子里,大皇子挥起鞭子,重重一鞭往晋王头上抽上去。
晋王挨打挨惯了,反应倒挺快,松了缰绳丢了马鞭,双手抱住头脸,大皇子的鞭子带着凄厉的啸声,一鞭子下去,晋王的衣袖就应声裂开,血珠从胳膊上飞溅出来。
墨七站在绸缎铺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抱着头惨叫的晋王,和狰狞着一张脸,一鞭子接一鞭子狠狠往晋王身上抽打的大皇子。
热闹的马行街鸦雀无声,只有晋王的惨叫声,和鞭子抽开绸缎,抽开皮肉那种堪比惨叫的撕裂声。
杨舅爷圆瞪着双眼,直直的盯着转眼间就鲜血淋漓的晋王,小便顺着裤子淌了一地。
宁远站在街角,微微眯着眼,目光阴冷的看着面容狰狞的大皇子,片刻,退后几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