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警抓了她侄子。”

陆星澜扭头,在等她下。

“那个男的不规矩。”她也扭头,耳鬓的碎发在他手背上一刷而过。

像是羽毛在挠人,软软的,痒痒的,

陆星澜舔了下唇,手挪开点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无关痛痒的语气问了句:“手怎么了?”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缠了绷带。

“扭了一下。”她动动手腕,“不疼。”

陆星澜打了个哈欠,他管她疼不疼。

两人刚到病房门口,还没走进去,里头就传来姚碧玺女士的声音:“回来了。”她围着病床前那张桌子在忙活,“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先坐会儿。”

这开场白,像不像小俩口刚回家热心的婆婆张罗了一桌好饭菜?

陆星澜进去,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提醒姚女士:“这里是医院。”

姚女士把桃花粉的餐盒摆放好,用桃心状的碗盛了两碗汤,再放上两双情侣餐筷:“医院怎么了?医院就不能吃点好吃了?”她把蜡烛也点上,“香台啊,你吃晚饭了没?”

陈香台刚想撒个小谎,肚子就叫了,好饿:“……没吃。”

姚女士热情地相邀:“那坐下一起吃。”

她犹豫了好久:“好。”虽然给不了很多口水,但苍蝇腿也是肉啊,她笑得乖巧,“谢谢陆夫人。”

姚碧玺女士露出了姨母笑:“客气什么,坐啊坐啊。”边说着,她边从她超大的LV包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陈香台立马提醒:“陆夫人,陆先生感冒还没全好,不能喝酒。”

还是个会疼人哟。

姚碧玺是越看越满意:“没事儿,不喝也行,倒上图个气氛嘛。”烛光、红酒、晚餐……嘻嘻,搞起来!

姚碧玺女士疯狂给陆星澜使眼色:快搞快搞快搞起来!

陆星澜视而不见。

姚碧玺给他扔了个白眼,扔完,转头对小姑娘笑眯眯:“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香台把人送到门口:“陆夫人慢走。”

陆夫人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香台关上门:“你妈妈人真好。”

陆星澜不评价,去卫生间洗手。

“我扶您。”

“不用。”

“哦。”

陆星澜进去后,陈香台盯着对面的汤碗,挣扎了一会儿,又左看右看了一番,还是走过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门口,然后弯下腰,舌尖怯怯地伸出来——

“你在干什么?”

陈香台立马站直,咽了一口唾沫,表情像个老实人:“碗脏了。”

陆星澜走过去,抽了张纸擦手:“所以?”

“我舔舔就干净了。”

陆星澜:“……”

姚女士打包过来的晚饭很丰盛,而且很美味。

陈香台吃了八分饱之后,才想起来正事:“这个白切鸡腿很好吃。”她把吃了一半的鸡腿放在碗里,专门把她咬过的那头对着陆星澜,“陆先生,您要不要吃一口我的鸡腿?”

只剩这一个鸡腿了,另一个在她肚子里。

陆星澜拒绝:“不要。”

陈香台眼珠子滴溜溜地滚,滚到了陆先生的碗里:“那您的排骨能给我咬一口吗?”

陆星澜拒绝:“不能。”

陈香台:“……”

她脑壳好疼啊。

饭后,陈香台小姐踊跃地去给陆星澜先生泡茶,本想偷偷舔一下杯口,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同科室的汪护士看见,一状告到了陆先生那里,说她往杯子里吐口水,意图报复。

等告密的汪护士走后。

陆先生开始秋后算账:“陈护士。”

心虚的陈护士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