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拦路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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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姑娘激动的呼的窜了起来,窜起来又急忙坐下,不能太激动,太激动不符合她这大家闺秀的身份。
“点了钦差?天使?真是钦差?”曲大姑娘坐是压着自己坐下了,声音激动的抖这事,她实在没办法控制,当然,她其实根本没留意到这个细节,她太激动、太激动了!
她未来的夫君,这样年纪就点了钦差,钦差啊!那戏里的钦差她看了不只一回,不管哪出戏里,最厉害的就是钦差了!她的夫君,这样年纪就已经是朝中重臣了!
曲大姑娘只觉得头都有点晕了。
“大姑娘,要不要,去看看?”贾婆子一脸笑,低低建议道。
“嗯!”曲大姑娘用力点头,当然要看了!那是她的夫君,她天天做梦都梦到的夫君,这样天大的机缘偶遇了,怎么能不看看呢?
“大姑娘要去哪儿?这大庭广众的,姓贾的,你又撺弄大姑娘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你这个贼婆子,你又……”王嬷嬷凑是凑过来了,可还是没听到贾婆子和她家大姑娘的耳语,见贾婆子一脸坏笑撮弄着她家姑娘要往外走,王嬷嬷急了,扑上去拦在曲大姑娘面前,一边拦她家大姑娘,一边骂贾婆子。
曲大姑娘扬手打在王嬷嬷脸上,“堵住她的嘴,让人把她拖回船上,丢人现眼!”
王嬷嬷被曲大姑娘打傻了,长随进来,堵了她的嘴,捆了双手推往后门,王嬷嬷才反应过来,连气带急,脸涨的青紫,拼命挣扎拧着要往曲大姑娘的方向扑,长随扬起手,干脆利落的打晕了她,提起来出了后门,扔到车上拉回船上了。
贾婆子将帏帽给曲大姑娘戴好,带着她出了雅间,转个弯,在一遍屏风后站住,示意曲大姑娘往屏风外看,“大姑娘看,坐在中间,穿了件月白绵袍的那位,就是咱们姑爷。”
姜焕璋病了大半个月,刚刚痊愈没多久,比离开京城时稍稍有些削瘦苍白,端坐在桌边,慢慢喝着碗汤,俊雅挺拨中,透着隐隐约约的阴郁之气,显的分外迷人。
曲大姑娘看直了眼,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姜焕璋,只看的如同飘在云端。
这是她的夫君,这样一位……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没有词句可以形容,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最贵气、最优雅……什么都最最好的男子,这是她的夫君,她阿爹替她千挑万选的夫君。
曲大姑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船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的,夜色浓重,满船酣甜的呼吸声中,曲大姑娘突然悲从心生,她抱怨,甚至骂过无数回的阿爹,原来是这么的疼爱她……
曲大姑娘一夜似睡非睡,天还没亮,就听到贾婆子在外面催着赶紧启程,这一声声启程让人甜蜜无比又惆怅无比,早一天赶到京城,她就能早一天嫁给她的夫君,可启程,却又要远离她的夫君,她北上,他南下,君往长江头,她往长江尾……
曲大姑娘翻了个身,听着哗哗的水声,这水,载着她,也载着他,她那神仙一般夫君啊!
“大姑娘!你不能这样!昨天她带你干什么去了?姓贾的那个贼婆子,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她是不是带你去见什么人了?她要把你卖了?大姑娘……”
曲大姑娘的无限旖旎被王嬷嬷愤怒的指责打断。
“我就知道!大姑娘,咱们走!咱们回南!她撺弄着大姑娘把太太丢在太平府,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可怜太太……太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又要卖了姑娘!报应啊!大姑娘你……”
曲大姑娘猛的坐起来,顺手抄起熏被的香炉用力砸向王嬷嬷,香炉准准的砸在王嬷嬷额头,王嬷嬷一声惨叫,连往后跌撞了几步,一屁股坐在甲板上,伸手一摸额头,满手的血。
“大姑娘,你这是疯了啊!疯了啊!为个不明不白的男人,你把你娘给扔了,现在,你连脸都不要了!”王嬷嬷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骂。
“快堵住她的嘴!把她拖到后舱去!”贾婆子掀帘进来,吩咐玉砚和丹青,玉砚和丹青两人合力,将王嬷嬷拖进后舱。
“大姑娘别生气,王嬷嬷人老糊涂,您别跟她计较。”贾婆子上前劝曲大姑娘,“唉,大姑娘别怪我多嘴,王嬷嬷这嘴……唉,大姑娘得好好管教管教她,要不然,等咱们进了京城,她也这么信口胡说,什么大姑娘连阿娘都扔了的胡话,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到,往重了说,可就是不孝,高门大族,最重孝道,大姑娘得好好跟她说说。”
“你放心。”曲大姑娘咬着嘴唇,好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夜半,满船酣睡中,曲大姑娘悄悄起来,掂着脚尖进了后舱,打横睡在曲大姑娘床前的贾婆子示意和她一样欠身要起来的玉砚继续睡,自己悄无声息的站起来,跟在曲大姑娘身后,躲在后舱门侧,悄悄探头看后舱看。
曲大姑娘进了后舱,站在仰面睡的正香,呼声绵长的王嬷嬷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往后看了一眼,退了两步,站住,突然又两步扑前,一把抓起被子,用力按在王嬷嬷脸上。
王嬷嬷一下子惊醒,用力挣扎不停,曲大姑娘两只手如磐石一般,死死将被子按在王嬷嬷脸上。
贾婆子半张着嘴,惊恐的盯着先是剧烈挣扎,接着一阵阵抽抽,又一阵抽抽,最后全身伸直的王嬷嬷。
王嬷嬷全身伸直了有一刻来钟,曲大姑娘才将双手抬起些,紧紧盯着被子下的王嬷嬷,好一会儿,见被子下的王嬷嬷一动不动,长长舒了口气,往后跌撞一步,又跌撞一趟,转过身,跌跌撞撞出了后舱。
贾婆子在她松手时,就几步窜回前舱,窜进被子里,示意用目光询问她的玉砚赶紧睡,自己也紧紧闭上眼睛。
这位曲大姑娘的心狠手辣,远远出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