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一个上午的风,没有下雪、下雨,可一出门,就被寒风吹得没了魂,连躯壳都是没有知觉的。

秦凡拎着花生米、瓜子来串门时,冻得瑟瑟发抖,刚一跳进门,就把毛毯给夺过去,活活将自己包裹成粽子。

“老秦说你肯定懒得去买年货,所以让奶奶买什么都备两份。先给你提点瓜子,别的齐了再给你们送来。”

哆嗦地跟司笙说完,秦凡一跃跳上沙发,吓跑了窝在沙发扶手上睡觉的霜眉。

“哦。”

司笙正抱着暖水袋玩游戏,闻声敷衍一应,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这么快就备年货了?”

“不然呢?”

秦凡反问一句,随后反应过来,“哦,你好久没回来过年了。”

“……”

司笙专注玩游戏。

“在外面好玩吗?”手脚暖和会儿,秦凡忽然问。

自打五年前,司笙休学流浪后,就很少回胡同里。除了每年生日必回家一趟,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外晃荡。

年轻一辈都不知道她在外做什么,倒是老一辈,时常会从各种关系网里,听说一二。

她去了大西北,带人剿过土匪窝,开了家不赚钱的豆腐铺,招惹地方恶霸又全身而退;

她去过南方小镇,闯过隐匿山野的机关城,跋山涉水就为见传闻中的隐士高人,参加过某地动物保护协会还护得一方周全;

她走过世界多个国家,独自一人跨越地形险恶的无人区,结伴闯过枪林弹雨的战乱地带,当然也在诸多知名景点打过卡;

……

所有传闻,都不过是她经历的一二。

她鲜活的生命历程,如她的性情,任性又嚣张,精彩而热烈,一步一个脚印,跨向的都是世人仰望的传奇。

秦凡和宋清明也都自认不寻常,他们的人生,多少都有点开挂的成分,可不得不承认,一旦跟司笙比较,任何天赋异禀都黯然失色。

“心态好,就好玩。”司笙漫不经心地回答。

“要心态不好呢?”

司笙掀了掀眼睑,寡淡道:“不如回家当米虫。”

呆愣地看她几秒,秦凡噗嗤一笑,乐了,“那你知道你现在特像米虫吗?”

此刻,司笙确实跟“米虫”无异。

外面天寒地冻,室内温暖如春,司笙盘腿坐在沙发上,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披着一条毛毯,怀里塞着个暖水袋,跟个宅女似的玩着手机游戏。

不酷、不帅、不飒。

就是城市里寻常的女神居家状态。

司笙觎着他,“在家要什么形象?”

“……”

秦凡无言以对。

“呼。”

这时,司笙吐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秦凡从毛毯里探出头,“挂了?”

“……”

司笙阴恻恻地剜他一眼。

秦凡顿时噤声。

司笙起身,抖开毛毯,拿起茶几上的水杯,走向饮水机。

“诶,你队友还在骂你呢。”将脑袋凑近手机,秦凡看着还亮着屏幕的手机,看完后颇为乐呵,幸灾乐祸地同司笙转告道,“说你操作垃圾,拖累队友,没本事就别玩……”

手机倏然被一只手捞过去,剩下的话秦凡没看完。

萧逆不知何时站在一侧,将手机捡起来,低头一瞥那些骂骂咧咧的字,阴着脸,开麦,冷漠无情地说:“有本事竞技场PK。”

“……”

秦凡仰望着这位少年,对这一手护姐的操作叹为观止。

冷漠无情·萧大神,在接下来十分钟里,把人虐杀了三次,对方总是招数还没放出来,就不知不觉惨死,十分钟后,被虐到自闭下线。

喝着水旁观的司笙,笑笑地看着萧逆,“不错啊。”

萧逆一瞥她,把手机还回去,又说:“你操作是真的烂。”

打吃过早餐后,司笙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玩游戏,萧逆偶尔路过看到,都为司笙敢于挑战敢于送死的心态深感佩服。

嗑着瓜子品着茗茶的秦凡,闻声,险些没一口茶水把自己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