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司笙轻笑一声,饶有兴致。

虽然不敢笃定,但在梁野墓前遇到任飞时,司笙直觉意识到——梁野跟任飞是有点暧昧的。

在长丰酒馆唱歌时,司笙因见到司炳,所以在台上多观察了下,没想却被任飞吸引了注意。

——任飞当时的情绪波动挺大。

她对任飞和梁野的关系,还是有点猜测的。

却没想到,任飞和司炳会有牵扯。

不过,总归是任飞的私事,看看就罢,司笙很快就收回视线。

将车开出车位,驶入大马路,扬长而去。

*

校门口。

“你真就不给面子?”

司炳沉着脸,神情略显阴狠。

“抱歉,”任飞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明天学生有个比赛,大早就得赶到,晚上还有教案要赶,实在脱不开身。”

拒绝得太明显了。

司炳脸色当即一沉,暗得深沉又威胁,他警告地盯着任飞,“任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抬手一推眼镜,任飞神情波澜不惊。

“没有想得罪司二少的意思。”任飞说,“确实是抽不出身。”

司炳眉目间浮现出戾气和愠怒。

“得罪”二字,轻飘飘的,却像是戳了司炳的脊梁骨。

他现在落得朋友避而远之、在家里抬不起头的下场,纯粹就是因为“得罪”这两个字。

长丰酒馆,因司笙而惹到那俩神经病后,他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惨烈报复。

他投资的公司出现问题;

跟好友合作的生意泡了汤;

那俩神经病到处打击报复他的朋友,令他那群狐朋狗友避他如洪水猛兽;

……

现如今,他一出院,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

孤立无援。

一无所有。

而,那俩神经病打得口号就是“司炳得罪了他们”。

事已至此,跟圈内人交往,现在是没可能了。想要重新建立新的社交关系,最起码要等那俩神经病离开封城再说。

他只能跟任飞之流交往,在他们面前找回丢掉的颜面。

奈何任飞亦不给情面,他几次来邀请任飞——以前还会偶尔答应一次的任飞,现在是次次拒绝,一举一动皆是疏远。

任飞盯着司炳消瘦、苍白的脸颊,又在他憔悴疲惫的眉目停驻片刻。

虽然一次又一次住院,但司炳住院期间有欧阳秋好吃好喝供着,都被照顾得不错,最起码精神奕奕、不会掉肉。

但是,自从司炳出院后,就任飞几次见司炳的状态而言,司炳的精神日渐颓靡,身体也迅速消瘦……

跟他现在被报复的遭遇有关。

当然,跟碰了某些不该碰的……也脱不开干系。

“另外,奉劝一句。”任飞眸光沉了沉,嗓音清凉,叮嘱道,“事已至此,司二少趁早回头是岸,不要越陷越深。有些东西,碰不得。”

“你——”

听出任飞话里隐晦的提醒,司炳倏然一惊,警惕地盯着任飞。

微微眯眼,任飞不紧不慢地说:“毕竟我也认识范哥。”

他说完就走。

“任飞!”

见到任飞背影,司炳一怔,出声喊了句,尔后伸出手,欲要抓住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