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金刚苦着脸答应一声。

纪纲又问:“木恩和陈东、叶安在干什么?”

钟沧海道:“回大人的话,咱们安插在东厂的耳目禀报说,木恩和陈东、叶安现在是照猫画虎,咱们平时查什么,他们就查什么,前几天咱们派去盯着陈瑛的几个密探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盯着他们,还以为是陈瑛的人,本打算把他们引到僻静处干掉,结果打得两败俱伤才现,他们是东厂的人。

另外,昨儿个咱们派去刑部听审的两个校尉和东厂的番子抢着先看卷宗,结果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撞翻了旗牌,那墨还溅了刑部尚宋礼一脸,气得宋尚把两边的人都拖下去,打了一顿板子!”

纪纲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喝道:“他妈的!”

纪纲忽然觉得一阵的头疼,就好象自己成了那误坐观音莲花台的红孩儿,被人套了一身的箍,这个紧呐。

头这一疼,只觉腰也酸了。他最近纳了一对双胞胎作妾,床第间一双姊妹花侍候着,甚是得趣,再加上于坚事之后,他诸事不顺,只好夹着尾巴做人,先避过风头再说,闲来无事,房事不免比以前频繁了些,伐挞多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他叉着腰,气咻咻地生了阵子闷气,才没好气地问道:“杨旭呢,他在干什么?”

八大金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纪悠南答道:“大人,杨旭……什么也没干!”

纪纲怒道:“什么也没干总也得干点什么吧?”

纪悠南咽了口唾沫,苦笑道:“他……自打回京,每天就是陪着老婆孩子,出门就是赴宴喝酒,被咱们收买的那个厨子说,他们老爷偶尔有客到访,也是客堂相见、设宴相请,从不去房议事。还说他们老爷纵情声色,有时候要与三个妾大被同眠,第二天早上起来照样龙精虎猛的。厨下曾经得了夫人吩咐,每曰调制参茸龟苓汤,原以为是给他们老爷服用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夫人们吃不消,腰酸体乏,所以……”

纪纲脖子一梗,下意识地反驳道:“呸!他能有这么厉害?吹去吧!你们重金收买的这个厨子到底靠不靠谱儿?”

“嗯?”

八大金刚都诧异地看向纪纲,不明白他对这件事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纪纲老脸一红,讪讪地道:“尽打听些无聊的事情!”

高翔讷讷地道:“是大人吩咐,事无巨细,就连他几点起床、几点入厕都要打听仔细……”

纪纲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当初咱们胜了一局,把刘玉珏赶出南镇,锦衣卫全成了咱们的天下。现如今杨旭扳回一局,不但夺回了南镇,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放了个浑人捣蛋。这也就罢了,皇上居然又设了一个东厂,虽说那东厂番子都是咱锦衣卫出去的人,刑狱大权也依旧掌在咱们手中,只怕天长曰久……”

纪纲越想越是烦恼,沉声吩咐道:“现在的形势对咱们不利,你们都安份着些!都下去吧,小纪留下!”

纪悠南得意地目送几个同僚离开,赶紧殷勤地凑到纪纲面前,纪纲沉沉地道:“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边藏。那木恩虽是阉人,定然也有所好。你给我好好打听打听,这个人得想办法拉拢着,只要把东厂拉过来,咱们就算是扳回了这一局。一个刘玉珏、一个塞哈智,撑不起大场面!”

纪悠南沉声应道:“是!”

纪纲眯起眼睛想了想,又道:“为了挂帅出兵的事,汉王跟杨旭正相持不下,这件事多关注一下,时刻注意事态展。朝政上的事,咱们锦衣卫插不了手,不过,不防找机会,助汉王一臂之力!”

纪悠南吃惊地道:“大人,汉王……不是咱们的对头么?怎么还要……”

纪纲目光一横,纪悠南顿时住口,纪纲道:“这政争,就是血,是阴谋,是绞杀,是你死我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残酷战场!汉王虽是咱们的对头,但是眼下有他们在,咱们的地位才能稳固!”

纪悠南恍然,钦佩地道:“属下懂了!”

纪纲目光幽深,低低说道:“君如卧虎高踞,诸臣如鹰盘旋,谁是那只兔子?把老子当小白兔?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