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穿黑色更好看。

江织越过她,对阿晚发话:“出去。”

阿晚默不作声地出去了,关上门,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不偷听他就是孙子。

周徐纺站在离江织五米外的地方,不再上前了。

江织坐着,因为天气暖,他气色也不错,就是眼下有青灰,似乎没睡好:“我手机膜碎了。”

说着,他手指指了指桌上的手机。

周徐纺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就:“哦。”

江织:“……”

又有点喘了,一碰到她,他就没平心静气过,站起来,靠近了她一些,也没靠得太近,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你给我贴。”

是命令的语气没错,可细听,有点忸怩。

周徐纺这才明白他叫她来的目的,原来他是要照顾她生意啊,真是好人,不过:“贴不了,我摆摊的东西都在家里。”

江织眼睫毛扇了几下,像蝶翼,将落不落:“把你手机拿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做什么,周徐纺还是很配合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那对蝶翼往上一掀,露出江织那双千娇百媚却不见一丝娘气的桃花眼:“跟我一个型号。”

所以?

所以,他说:“把你的手机膜扒下来,贴我手机上。”

周徐纺:“……”

今天的方理想很奇怪,今天的江织,更奇怪。

周徐纺测过智商,特别高,可是,她不太懂人这种复杂又矛盾的生物。

“你今天是不是病得很严重?”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别的理由了,毕竟,江织是个娇气得要命的病秧子。

江织也不否认。

他是病得很严重,不然怎么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想看她的手,想摸她的手,而他江织想做的,就是捅破了天,也得干。

“价钱随你开。”这姑娘喜欢钱。

周徐纺考虑了很短的时间。

如果是别人,她肯定不会理,可是是江织,他长得这么好看,身体还这么不好,周徐纺就答应他了:“一张膜二十块,我这个是旧的,算你十块。”

江织:“……”

这时候,他什么都没捋清,脑子正糊涂呢,她就是跟他要一个亿,他都给,她倒好,就要十块。

然后周徐纺不耽误了,蹲在茶几旁,抽了湿纸巾擦拭手机的屏幕,再把自己手机上的膜撕下来,贴到江织手机上,只是手机膜是旧的,贴得不太平整。

她手法很熟练,江织盯着她的手。

“贴好了。”她转身,与江织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生了一对很漂亮的桃花眼,睫毛也长,比很多女孩子都好看,周徐纺很少这样与人对视,怕他人瞧出她的端倪,她总是藏着目光,似乎这么认认真真看过的,也只有江织了。

他眸光越来越亮,像星河倾落。

“我没有零钱。”他说。

周徐纺站起来,走上前,把手机递给他:“没关系,下次给。”

她的手很白,有着经久不见太阳的病态,江织看着她的手,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了上去。

摸到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