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止了五秒。

薛宝怡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她摸摸肚子,没好气地说:“是你的种。”

天上如果砸馅饼的话,太大了会把人砸晕的,薛宝怡快要晕了:“什么时候?”

方理想一个枕头砸过去,憋了这么多天,她都快炸了,脸皮不要了,自尊心也不要了。

“白梨给你下药的那个晚上,是老娘给你解的,还有你后脑勺那个包,也是老娘把你压浴缸上的时候撞的!”

“……”

薛宝怡抱住枕头,脸上的表情像个智障。

方理想问这个智障:“想起来了吗?”

浴缸……

薛智障还没有从被馅饼砸中的狂喜里出来,整个人一愣一愣的:“有点印象。”

“有点?”方理想头一甩,“滚吧,不想看见你了!”

这时,外面有声音,

“咳!”

“咳咳!”

“咳咳咳!”

谁在外面咳嗽?

薛宝怡不管,他也不滚,他杵在那傻笑,狂喜过后,是得意,是庆幸,是幸好如此的雀跃与欢喜,他这人,一高兴就得意忘形:“我怎么这么厉害啊,一个晚上就把你弄成我孩子他妈了。”

外面嗓子都咳哑了的周徐纺:“……”

咣!

病房门被推开了,老方冲进去:“什么孩子他妈?”

完了!完了完了!

被老方知道,得打断薛狗子的狗腿!

方理想脑子飞快得转:“你听错了,他是说我太美,美得他头皮发麻。”

老方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一股火气从脚底一下子蹿到了头顶:“你给我闭嘴!”

方理想:“……”

老方撑着他的老花眼,死死盯着薛宝怡:“你说。”

薛宝怡有点紧张,擦擦手心的汗,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岳父大人,初次见面——”

他岳父大人听都没听下去,脱了皮鞋,拿在手里,举过头顶,朝他追来:“兔崽子,你敢搞我闺女,我弄死你!”

懵住了的薛宝怡犹如雕像,杵在原地。

方理想急了:“爸,爸你别啊!”

她坐病床上,手不够长,拉不住,老方已经冲过去了。

“啪——”

好清脆的响声。

老方一鞋底呼在薛宝怡脸上了,他被呼傻了,两行鼻血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