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要死,所以要搞一番演讲来坚定自己怕死的心?还是试图用这些话来说服我?”

施清海居高临下,像看着小丑一样看着西门瑾,用枪管蹭蹭口罩下被鼻血弄的有些痒的皮肤,嘲讽说道:“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只是在逗你玩?真艹蛋,我最讨厌上政治课。”

西门瑾脸色苍白,捂着鲜血汩汩流淌的腹部,痛的额上汗珠直滴,虚弱地从墙面滑下,一屁股坐进了细瓷立式小便池中,双腿无力地摊开,他急促呼吸,惨然一笑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你的伟大光荣正确。”

施清海面无表情地处理着消声器,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伟大光荣正确,你的那些对于我而言就是谋杀无耻和卑劣。”

他抬起右脚,踩在西门瑾的小腹上,隔着那只手碾压着伤口,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金属丝卷成的小球,开始不停抽拨。

西门瑾因为这个动作痛的脸色青白一片,问道:“你想做什么?”

“以前青龙山上政治课,说过一句话,公正不但必须做到,为了令人信服,它还必须被人看到。”

施清海低头将金属丝穿过军官的咽喉,再绕到背后打了几个很复杂的绳节,又安装了几个复合滑轮组,接着解释道:“署名是比奇科默,后来我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到这个叫比奇科默的人究竟是谁,所以我很怀疑这是青龙山四科伪造的一句名言。”

“不过我今天准备这么做。”

将极为坚韧的金属丝那头系到小便池金属开关上,施清海满意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偏头望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西门瑾,说道:“这件事情和正义有关,因为这和临海州体育馆里的死者,演唱会上的死者,还有我那位可爱的胖老师,这些无辜者有关。”

西门瑾惨然笑道:“简水儿演唱会和我可没有关系。”

“噢,抱歉,我冤枉你了。”施清海略显夸张地道歉,然后沉声说道:“这不是你们最擅长的事情吗?”

“我要让你所受的惩罚被人看见,而且我呆会儿还要去处理很多事情,比如你们那位师长,那位和我老师差不多胖的先生,所以你不能死的太快,不然宪章局里的人会有反应。”

施清海用力地继续自己的拧金属丝工作,汗水渐渐渗出后背,他喘着粗气说道:“拉尔夫雪山活结,是不是很专业?”

西门瑾痛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依然强悍地点了点头。

施清海从湿漉漉的地面上拣起那把军刺,在西门瑾的腹部比划了两下,然后缓缓地捅了进去,锋利的金属和紧绷的肌肉摩擦着出怪异的声音,鲜血缓缓从边缘渗了出来。

“那枪穿过小肠,破坏了你的柱神经束,这一刺刚好进脾,入表零点三公分,按照放血的度,你马上就会昏迷,然后半小时后才会死亡,宪章局才会接到你芯片失效的消息。”

施清海皱着眉尖缓慢地拔出军刺,对身下被痛楚刺激的快要昏厥的西门瑾进行最后的技术解释:“你说我是不是很专业?”

将军刺扔进旁边的隔间,施清海取下口罩,擦掉鼻孔里新流出来的血块,喘了两口粗气,靠着小便池上的西门瑾点了一根香烟,用力地吸了两口。

“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和正义没关系的重要原因。”

他望着房间对面那排瓷白小便池,叼着烟卷说道:“你是个很职业的家伙,我也是专业人士,既然已经干了这么多年,最后总要很职业的拼出个胜负。男人嘛,一辈子争的不就是这个?”

施清海取下嘴里的烟卷,塞进西门瑾的嘴里,拍了拍他的脸。

西门瑾枯白的嘴唇快颤抖,贪婪地快吸了两口。

“其实如果你真的相信自己坚持的那些东西,刚才临死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说出来说服自己。”

施清海从衣服里取出那顶棕红色的假,有些困难地套在了西门瑾的头上,然后取出手机瞄准他,认真地说道:“笑一个。”

烟卷落在衣服上,又落在了血泊中,瞬间熄灭,西门瑾终于昏了过去,被金属丝五花大绑,腹部两个伤口缓慢地渗着血,枯白的嘴唇间吐着血泡,瘫软而耻辱地坐在小便池上,坐在自己的尿液上。

“这是我当年答应那个家伙的事情。”施清海看着昏迷中的敌人,有些遗憾的耸耸肩。

想了会儿后,他蹲到小便池旁,将脸凑到西门瑾的脸旁,高高举起便宜的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用短信即时给了远在西林的许乐。

照片中的西门瑾嘴唇白,昏迷中吐着血泡,再加上那顶棕红色的劣质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邪恶的小丑。

旁边施公子那张脸却是笑的无比愉悦,虽然有一双淡紫色的妖异的唇,但却是如此美丽,却有一种残忍的孩童的天真的美。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