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来,司笙就被风雪眯了一眼,眉头轻轻皱起。

凌西泽问:“散步吗?”

寒风迎面吹来,裹着雪花砸了一脸,司笙懵了懵,“这大冷天,散步?”

“时间还早,就当消消食。”凌西泽不动声色道,“今晚比较热闹,可以去一趟城中广场,再回来。”

司笙有些惊奇:“你还爱凑热闹?”

“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您还挺哲学。”

低眉说着,司笙掏出手机。

本想看一眼时间,却发现不知何时起,手机竟然没电了。

凌西泽道:“八点多。”

犹豫好半晌后,司笙慢吞吞道:“……行吧。”

虽然开车很绕,但走路的话,路也不算远。

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见她同意,凌西泽走到停路边的车旁,从后座处拿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来。

司笙刚一走近,就见他反手一扬,把鸭舌帽扣她脑袋上。

同时,往下伸出手指,把她刚戴上的墨镜摘了。

“墨镜别戴了,对视力不好。”

抢在司笙话头前给了理由,凌西泽又拿出几个暖手贴给她,转而问,“要伞吗?”

“用不着。”

这里空气干燥,不似南方,雪落地即融。

而且,无论是跟凌西泽共撑一把伞、各自撑一把伞,还是她单独撑一把伞,画面都挺尴尬的。

凌西泽一偏头,“那走吧。”

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司笙把暖手贴拆开,同手一起揣兜里,才慢悠悠地跟上凌西泽。

雪花飘飞,寒风冻人,小巷里光线昏暗,凌西泽身形笔挺,黑色的外套着身,每一道线都似是熨出来的。白雪打着转,飘落在他发梢、肩上,不多时,就落上一层浅浅的霜白,对比鲜明。

两人走过一段路。

不知为何,气氛忽然冷下来,谁都没有言语,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以及忽远忽近的人声。

缓步转过一个弯,司笙说:“聊点什么吧。”

长时间的沉默,搁他们这种关系状态里,多少有些尴尬。

眉宇一松,凌西泽侧过头,看她,“聊什么?”

“都行。”

地面积雪未消融,又覆上一层白雪,冰冻过后,脚踩上去,有点打滑的迹象。

本就在思考话题的凌西泽,听她这么一说,一怔,尔后问:“还想拍戏吗?”

“想。”

出乎意料的,司笙答得很迅速。

似乎在心里早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