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凌西泽坦然且厚脸皮,见她在身侧坐下来后,又补充道,“而且,一码归一码。”

司笙优点和缺点一样多。

有一个优点就是:拎得清。

她不想跟他有任何感情纠缠,是一码事。

他为她挨了一棍,她会负责,又是一码事。

她不会将两件事混在一起,所以,也不会因他的挑明而对他的伤势置之不理。

“闭嘴。”

司笙瞪了他一眼。

凌西泽便从善如流地不再说话。

小手臂上是淤青,微肿,药水浇在皮肤上,冰凉凉的。

司笙的手指覆上来,跟药水一样凉,指腹将药水揉匀,力道不轻不重,刺激得伤口有点疼。

凌西泽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悠然自得地盯着她看。

间或看她低垂的眉目,间或看她揉药的手指,视野里满满都是她,一举一动,真是怎么都看不腻。

察觉到他的视线,司笙轻轻蹙眉,将药水抹匀后就移开了手指。

拧瓶盖时,司笙又看向他的纹身,觉得碍眼,“你真不洗?”

“不洗。”

毫无疑问的回答。

“……”

司笙暗自磨牙。

平时只有她膈应人的份,万万没想到,竟然在凌西泽这里吃了瘪。

拧好瓶盖,司笙将其医药箱里一扔,又找出两个冰袋扔给凌西泽。

“我要出门,你自己冰敷一下。”

“嗯。”

大概能理解司笙此刻憋屈的心情,凌西泽识趣地没有多问。

司笙飞了他一记白眼,抓起军大衣,走了。

“围巾。”

刚走两步,凌西泽就提醒她。

司笙动作一顿,但没转身,装没听到,抬步继续走。

旋即,听得一声轻叹,围巾被凌西泽扔过来。

司笙依旧没回头,却及时伸出手,将围巾捞住,顺势在脖颈上绕了几圈。

她披上军大衣,出了门。

客厅里,凌西泽看着门的方向,眼神意味不明。

*

刚走出门,就被狂风扫了一脸,周身的温度全被席卷殆尽。

司笙将围巾往上一拉,遮住下颌和嘴唇,同时拢紧了军大衣。

她其实没想好去哪里。

单纯的心烦意乱,不想跟凌西泽待着,索性出来走一走,以好整理复杂的思绪。

“……老王家啊,就在这边……”

断断续续听到两句话。

司笙从思绪里脱身,驻足,偏头朝远处看去。

只见一位大婶和一位姑娘在聊天,大婶是司笙认识的,而那姑娘……脸微圆,眼睛很大,颇为眼熟。

在她观望之际,大婶倏地朝这边看了眼,见到司笙,笑着打招呼,“笙笙回来了?”

这时,那位姑娘也看了过来。

不过只看了一眼,那位姑娘就一惊,赶紧跟大婶道了声谢,就匆匆跑远了。

跟逃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