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了。

她就要一个解释,只要它合情合理。

而现在,“习惯不是喜欢”的理由,很明显既合情又合理,足以说服她。

司笙往前走了几步,将羽绒外套递到她跟前。

“谢谢。”

接过外套,楚落将其穿在身上。

拉好拉链,扣上衣扣,长款的羽绒服,将寒冷隔绝在外,浑身冰冷的刺痛感缓缓消散。

将双手放到兜里,楚落微眯了下眼,抬眸直视着前方,轻声开口,“我想一个人走走。”

没有劝,没有留,司笙只是说:“别迷路了。”

“嗯。”

楚落应了一声,微微低下头,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到头上,然后一路往前走。

缓缓下坡。

静站在原地,司笙目光顺着楚落而去,看到前方这一条直行的道路,陡峭又弯曲,窥见短暂的前进方向,但再往前,就拐入弯道里,被周遭的建筑遮挡。

酒劲上来了,脑袋晕乎乎的,司笙拖着冰冷疲惫的身子,转身往回走,可刚跨出一步,脚下就有些发软,勉强才定住。

蓦地,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

同时,一道声音打下来,“喝酒喝到这儿来了?”

是蹭饭姗姗来迟的凌西泽。

余光一瞥他,司笙身形一晃,将话说得字正腔圆:“散步。”

“穿着拖鞋散步?”凌西泽低头一看她露在冷空气里的精致脚踝,眉头拧得紧紧的,声音微凉,“兴致不错。”

“……”

话里讥讽意味甚浓,司笙不太想接他的话。

她甩开凌西泽的手,趿着拖鞋继续往前走。

只是,刚走一步,又被凌西泽拽住。

他倾身过来,“我背你。”

司笙傲气地瞪他,“我用得着你背?”

凌西泽笑了,腔调慢条斯理的,似挑衅、似威胁,“你要是不用我背,我能看着你在沟里睡一天,还拍视频发网上,信不信?”

“……”

你才醉得在沟里睡一天呢!

说得跟真的似的……

脑子有些糊涂,司笙思忖着该如何才能找回场子,但没想到好主意,凌西泽已经半蹲到她身前,催促道:“快点。”

“哦。”

没想好的结果是,司笙回了一个字,就真的趴在了凌西泽背上。

凌西泽起身,背后一个人的重量压下来,却让他觉得轻如羽毛——她足有一米七以上,可体重却轻得吓人。

脑子昏沉,司笙伸手向前,虚空环着他的脖子,脑袋就埋在他的颈窝,因醉酒的缘故,温度有点高。

外面是冷风,颈窝却是烫的,一冷一热,令凌西泽有点心不在焉。

凌西泽找着话题,“喝了多少?”

“不知道。”

光顾着看他们喝了,司笙抱着纯粹喝着玩的心态,结果喝得还不少。

“知道自己二两的量还没分寸。”凌西泽道。

“活着要那么多分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