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司笙在厨房里忙活。

这种画面,不止凌西泽没想过,就连司笙自己,都肯定没想过。

吹干短发的凌西泽,倚在厨房门口,趁着司笙专注炒蛋的时候,用手机拍了一段视频。

——或许没有第二次了。

“你——”

刚起了话头的司笙,倏然一回头,见到对准她的手机镜头,登时危险地一眯眼。

她改了口,“你在做什么?”

“纪念。”

被发现后,凌西泽也没慌张,淡定地回应着,然后将视频保存了。

司笙一怔,想到秦凡也做过类似举动,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惯得他们!

“你刚想说什么?”凌西泽收好手机,转移话题。

“我过几天去一趟安城。”

“电音节?”

“还有点别的事。”司笙说,“不一起去。”

凌西泽想了下近日来的安排,没强行将二人行程扯在一起,微微颔首,“嗯。”

“还有,司炳这人——”话音微顿,司笙想了想,仍是叮嘱道,“你那一脚踢得不轻,够他躺十天半月的,他心眼小,要提防一些。”

凌西泽笑问:“担心我?”

“嗯。”

“……”

如此直截了当的承认,倒是让抱有戏谑之心的凌西泽,一时没了话。

顿了顿,凌西泽释然,揣着满心欢喜又笑了,“不担心下你自己?”

坑了司炳三百万,又让司炳在寿宴上出糗;给了司炳一个过肩摔,还差点弄死司铭盛……

司家现在对她,定是恨之入骨。

眼皮都不稀得抬一下,司笙轻描淡写道:“一条杂鱼而已,折腾不起浪花来。”

她这话很嚣张,但,一点都不自大。

在她招惹过的形形色色的人里,养尊处优、颇有心计的司炳……确实不过是一条杂鱼,不足为道。

凌西泽轻笑,不置可否。

“司铭盛呢?”司笙蓦地问。

“被气得住院了,”凌西泽道,“怕是要在医院待些时日。”

“活着就好,”司笙口吻云淡风轻,却泛着十足的冷,“死了太便宜。”

漫不经心的强调里,却透着渗人的寒意。

凌西泽静静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司笙倏地一偏头,问他:“你晚上做什么去了?”

凌西泽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这几日都陪着她,眼下得空了,没有换衣服,就证明他压根没回去。

中间这段空闲时间,凌西泽肯定不在胡同附近,不然趁着秦凡在,他早找借口来蹭饭了。

他应当是中途去办了事,办完后才过来的。

“在思考怎么让你消气。”凌西泽故意道。

“再贫?”

将冷透的米饭倒锅里,司笙斜斜地朝这边睇了眼,眼风里藏有杀气。

凌西泽轻笑,只得道:“去谈了桩生意。”

司笙立马问:“跟司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