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觉得有意思,饶有兴致地扬眉,“她成功了吗?”

“……没有。”

父亲在世时,常说,等易诗词设计好图纸,他们就按照她的图纸来装修。

做成她喜欢的模样。

后来,父亲去世,易诗词就再不研究了。

易诗词还是会伏案画图纸,可是,她研究的再也不是室内装修,而是以萧逆现在的水平看不懂的东西。

那些图纸里,他唯一能看懂的一幅图是——

一座桥。

“没有?”

简单的询问,两个字,萧逆却从中听出诧异和惊奇。

萧逆微微一顿,问:“很容易吗?”

司笙耸肩,轻描淡写道:“不难。”

“……”

萧逆有些恍惚。

司笙口中的“不难”,易诗词整整研究了五年,最终的成果还是半成品。

“喏。”

手一抬,司笙倏然将扔过来。

萧逆下意识伸手接过,回过神。

司笙说:“她的太杂太乱,没什么用,这本比较基础,你可以看看。”

低头看了眼籍,萧逆再一次抬头时,司笙已经步入房,他视野里只留有一瞬残影。

房门口有风,她的发丝被撩起,在身后飞扬,侧脸落在柔软的光里,凌厉张扬被削减,那一眼,看起来有些温柔。

半晌。

萧逆垂下眼帘,掂了掂手中颇有年头的,翻看,密密麻麻的笔记映入眼帘,惊得他眉头一挑。

跟易诗词的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

城川医院。

司笙没有去住院部,先找易中正的主治医生聊了半个小时,才去易中正新搬去的病房。

她安排了易中正和王爷爷住在一起。

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来。

走在走廊上,司笙顺着病房门牌号一路找,门牌号还没找到,就见到某间病房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二十出头的女生,不算高,穿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笨重得像一只企鹅。

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此刻正虚趴在病房门口,偶尔踮起脚,偶尔蹲下身,透过空隙往里面瞧,眼珠子怕是都跟门框贴一起了。

“瞧到什么了?”

头顶飘下来好听的询问声。

陶乐乐嘀咕道:“缝太细,什么都没瞧见。”

“哦。”

悠悠然一个字,像风一样,落在耳里。

刮得耳廓凉飕飕的。

“……”

陶乐乐顿时哑然,懵住了。

下一刻,门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开,病房内的景象一点点出现在眼帘。

两张病床,两个老人,两双眼睛,四道视线。

俩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