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那魔修身形如何?”

“不知。”

“那魔修使的何种功法?”

“不知。”

……

一连串的不知下来,总殿之内静的连根针掉地都听得见,众人鸦雀无声,葭葭想笑却又不敢笑,只能拿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顾朗,偏偏他还不觉,面上没有半点笑意,端的严肃认真如同初初临道的小修士。

这般一路“不知”下来,且不看葭葭低着头不愿抬头,钟步归一张万年带笑的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了踪影,脸色难看至极。

到最后,还是一贯皮厚的梅七鹤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嗯”了一声,又道“本座知道了,你等先退下吧!”三人这才退了下去。

待到一行三人出了殿外,钟步归伸手指着顾朗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么?”偏偏顾朗面无异色,说罢还转头看向一旁的葭葭,“我说的对不对?”

却见葭葭强忍笑意不住的点头,钟步归无奈,只得转身离去,与这两人无话好讲。

他们散热才一出殿门便闹开了,总殿之内却立刻蒙上了一层难言的阴影。

方才顾朗一连串的不知虽说惹人笑柄,却也在无形中提醒了众人:三位出窍修士,更何况不管是顾朗还是连葭葭抑或钟步归,都同辈修士中的翘楚,三人皆通战意,连葭葭更是天生战意,五感敏锐远超常人,可是就是这般的三人,对上那人却是一问三不知,连对手都未瞧见在哪儿,虽说最后投机取巧,伤了对手,却也着实算不上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一个出窍期以上的魔修莅临昆仑就是为向三人示威这般简单么?梅七鹤目光明明灭灭,习惯性的看向身旁的秦雅,却见他扶额,似在深思,眼下却是没法给他一些意见?

就在这当儿,蜀山那列当头的明玉真人开口了:“妙真人方才出尘,魔修便如此大肆莅临昆仑,分明是不将我等正道修士放在眼里,其罪当诛。”

明玉真人这话说罢,便听最是按捺不住的伏青牛接过了话头:“既然这等魔修如此可恶,我等正道修士合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说罢,伏青牛五指并刀,虚空一划,杀机毕现,目光冷凝至极,“我正道恪守道义确实不假,不过与魔修讲什么道义?昆仑修士得天独佑,进入出尘,飞升可期,合该我正道兴盛。”

“说的好。”明玉真人宽袖甩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拍手称赞,“合该我正道兴盛。我蜀山修士今日在此记住,此事虽发生在昆仑境内,然而昆仑蜀山,唇亡齿寒,魔门猖獗,我蜀山弟子自当鼎力相助,若有异议,犹如此凳!”明玉真人一掌击下,当下将坐下的石凳拍了个粉碎。

一众在场的蜀山弟子纷纷起身:“谨遵真人之命。”

“好。哈哈哈!这才是我正道弟子的作风。”伏青牛抚掌大笑,转头看向梅七鹤,“你如何说?”

梅七鹤苦笑:话都说到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昆仑之中仅次于妙无花的存在,他这掌门还能开口反对不成。

是以,梅七鹤面上挂笑,微微颔首:“伏师叔说的不错,这才是我正道弟子的作风,蜀山昆仑,本该同气连枝才是。”

明玉真人面上笑意盈盈,一场谈话谈的宾客尽欢。

直至夕阳低垂,梅七鹤亲自引明玉真人等人去了客房,相约明日相谈。

再次回到太阿峰总殿之时,梅七鹤这才发现方才留在这里的妙无花、伏青牛、萧白夜、秦雅并李乐山等人都未离开。

他大步走向殿内,却听坐在总殿一角慢条斯理整理着衣衫之上的褶皱的萧白夜突然抬头向他看来:“那石凳被江明玉表决心拍坏了,算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