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数步,便听得肩头之上老狐狸喃喃:“人类果然聪明的很,便是毫无灵根的凡人,都能创造出如许精彩的世界。”

“凡人寿元不过百年,汲汲于一物,久之自也有凡人的道在里面。”葭葭说罢,感慨颇深,“凡人虽无法修炼,却能轮回,生生世世,不是另一种长生不老?而观修真者,即便有灵根,在凡人眼中口称仙师,推崇备至,却此道虽可长生,然太过霸道,再无轮回。是以有些伪灵根的修士便干脆放弃修行,行乐百年,亦是一种意境。”

“原来如此。”肩头之上的老狐狸陷入了深思之中,半晌,颇有几分别扭的看向葭葭:“你倒也有几分浅见。”

葭葭一笑:“算是吧!”

可这笑却并未笑罢,便见斜刺里行出一人,手中折扇“啪”一声开启,遮住下半张脸,唯露出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眼角风流恣意,偶有少年邪气夹杂其间,观其打扮,蓝袍风流,腰间的纹佩一看便不是普通修真者所能拥有的。

“这位道友,不知在下可否一问,你方才在与何人说话?”

非常时期,明定城不得随意飞行;非常时期,葭葭自也不会抛头露面的出行,眼下她一身青色及腿肚的直卦,虽说看起来颇有几分单调,但因着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纤腰之上自有蝴蝶环佩,倒是多了几分窈窕。

头带墨色遮人查探的斗笠,影影绰绰间只有一双秋水剪瞳于黑纱间影影绰绰,更添几分遐思。

葭葭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登徒子”,眉头一跳,听到躲在宽大袖袍之中的老狐狸乐的打滚的声音。

“哈哈,笑死老夫了,这群小兔崽子。”老狐狸捶地大笑。

虽然被认作登徒子,可自认为“风流公子”的阮思明一点不以为意,回头朝着几个打扮与他类似的少年,得意的做了个鬼脸。

“在下云开院阮思明,见姑娘独自一人行走在此,神神叨叨,此恐为不妥。姑娘若是愿意的话,在下倒愿作陪,如何?”说罢,阮思明又一记媚眼飞来,极佳熟悉的很。

“姑娘独自一人行走在此,神神叨叨”这就是说她不正常嘛,这等拙劣的搭讪,葭葭抽了抽嘴角,掀开影影绰绰的面纱,阮思明先是一愣,只觉这双眼睛看起来太过熟悉,到底进得云开院的也不是笨人,不过稍稍一想,便知晓了她是何人。

阮思明当下脸色一白,僵在原地,听得葭葭一声冷哼,而后越过他,走远了。

那一行旁观者眼见那女子不过掀了掀遮面,便将阮思明吓呆了,不由暗忖那女子该当生了个如何无盐的模样,才能让“见多识广”的阮思明吓呆了。

待得那“无盐女子”一离开,一行旁观者这才围了上去,叽叽喳喳的说教了起来。

“咦?思明兄此番到底看到了何物,竟吓成了这个样子?”旁观者大笑。

等了半日,却也没等来阮思明的反驳,却见他“呵呵”干笑了两声,干巴巴的说道:“我还有事,先回云开院了。”说罢,竟逃也似狂奔而去。

阮思明现下唯一所想,便是乖觉一点,等回了院,莫让葭葭寻了他的晦气。与他的惊吓不同,旁观者倒是喜气连连。

“观那身姿苗条,想不到此女倒有一回首吓退百万雄师的气势。”见阮思明狂奔而去,旁观者更认为猜测属实,拿葭葭打趣起来,“若我说,对上那位大魔头,也不用妙无花真人了,直接用此女在这里站上一站,定然如思明兄那般逃远了。”

话说至起劲,一连数位皆接二连三的叫了起来:“哎呀,谁踢我!”

“谁打我!”

“是你吧!”

“胡说八道!”

“莫赖,就是你!”

……

很快一众旁观者打成了一团,葭葭看着那打成一团的修士挑了挑眉,心中颇有几分得意:哼!吓退百万雄师?

“你是出窍期的大真人,跟一群小孩较什么劲儿?”老狐狸不忘挤兑葭葭。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葭葭倒是一点也不含糊的反驳。

真惹毛了她,这嘴皮子不是盖的。老狐狸识趣的翻了个白眼,不再提及。

教训玩那一群熊孩子,葭葭这才拍了拍手,出了明定城,一出明定城,便取出一只飞舟,驾驭着飞舟向神州大地以中行去。

“有飞剑作甚用飞舟,飞的可真慢!”老狐狸一爪子拍上了飞舟的甲板,嫌弃道。

“无锋剑虽然名声不算显赫,然知道的人也不少,此番我只想将您老人家平安送回锁妖塔,还是低调的好。”葭葭答罢,波澜不惊的控制着飞舟,向前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