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松是个直肠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进去了又出来,兜这么大圈子,江织他玩什么花样?”

“许九如多疑,不兜这个圈子,她不会放下戒心。”林秋楠目光停留在一幅画上。

“江织那小子,挺阴险啊。”陆景松有点怀疑,“他真是咱陆家人?”

林秋楠理所当然的口气:“你以为你儿子就不阴险?”

陆景松:“……”这就护上了?

林秋楠走到画架前。

《初阳》。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幅画,她从来没有进过这个画室,不单单是怕睹物思人,也是因为怨,丧子之后,她怨过画里的这个女人。

早该上来看看了。

她伸手,拂着画:“星辰怎么样?”

陆景松懵圈:“啊?”

“一个星澜,一个星辰,我觉得这名字不错。”

“……”

这还没认祖归宗呢,就想着改名换姓了。

陆景松得提醒一下了:“妈,亲缘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呢。”

老太太置若罔闻:“星光呢?”

陆星光?

陆景松说实话:“不怎么样。”

林秋楠沉吟了片刻:“星星也行,陆星星。”

“……”

您想给他取名叫陆星星这事儿,问过江星星吗?

下午两点,陆星澜去警局撤诉,口供如下:两人扭打,撞到了王麟显的枪,江织出于正当防卫,才捡起了枪,并无伤人之意。

撤诉不到一个小时,江织就出来了。

许九如在车里等他:“你脸上的伤得处理,我们先去医院。”

他上车:“去三号码头。”

“码头那边有南楚在,你的身体要紧,先——”

他直接打开车门,下去,开了主驾驶的门:“下来。”

江川往后看了一眼,得了许九如首肯,才让开位置。江织坐进主驾驶,直接高速往码头开。

新海三号码头已经被封了,岸上、水里全是人,有江织的人、有陆家的人,也有警方的人。

江织下了车。

许九如坐在车后座里,吩咐了一声:“江川,你也下去,看着织哥儿,别让他做傻事。”

江川立马跟了上去。

江织上了船:“找到她了吗?”

乔南楚摇头:“只找到了一件衣服。”

是周徐纺的外套。

江织只看了一眼,往海里走。

乔南楚拉住他:“你去哪?”

他眼里阴阴沉沉的,像笼着暴风雨前的乌云:“我下去找她。”

“你会游泳?”

他目光冷若冰霜:“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