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阴阳怪气的音色从听筒里砸过来。

“要是我女朋友出了什么事,你就待在监狱里不用出来了。”

苏丙羡顿时急眼了:“苏问!你出尔反尔,你保证了不加刑的。”不然他干嘛不打自招!

苏问冷笑:“我没有。”

仔细想想……

……还真没有!

苏丙羡要跳脚了:“苏问,你——”

那边:“嘟嘟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苏丙羡:“……”完了完了,他可能要判得更重了。

苏问挂了苏丙羡的电话,随即就拨了宇听的号码。

宇听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卧室里化妆:“怎么了?”他十五分钟前刚打过电话。

苏问很不安:“听听,你今天别出门了。”

她画眉的笔顿了一下:“我约了笙笙看电影。”

苏问语气有些急:“我不放心。”

她疑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外面坏人太多。”他和苏丙邺的恩怨牵扯到了八年前的绑架案,他现在还不敢告诉她太多,“别出去了好不好?嗯?”

兴许出什么事了。

宇听把眉笔放下了:“好。”

电话挂断后,她又去浴室,把妆卸了,客厅忽然传来声音,她关了水龙头,回头,浴室门突然被推开……

金州机场。

苏问还在打电话,刘冲听得七七八八,好像是苏问在差遣什么人去宇听家里,说什么保护她之类的,还说要是少一根汗毛就怎么着怎么着。

那语气,没错了,是道上混的。

刘冲看了看时间,提醒:“问哥,到时间了,得登机了。”

苏问这才挂了电话。

九点半,飞机抵达江北。

一下飞机,宇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听听,你还在不在家,我到江北了——”

苏问的话被打断了:“老四,”电话里不是宇听的声音,是个男声,“是我。”

是苏丙邺。

动作这么快,他是预谋已久。

苏津四个儿子里头,除了苏问,最为奸诈阴险的,就数苏丙邺。

九点四十,苏津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怎么了,问问?是不是苏丙邺去找你麻烦了?”

“他绑了听听。”

下午一点。

苏问收到了苏丙邺发来的地址,苏丙邺说,只准一个人来,方圆一里的监控里,只要出现了苏家的人,或者是警察,宇听立马没命。

苏问不清楚苏丙邺的底牌,也不敢拿她冒险,单枪匹马地去了。他认得那个地方,八年前,宇听也是被绑到了那个阴暗湿冷的地下室。

头顶老旧的电风扇常年转着,依旧驱不散里面的霉味与湿气。

“来了。”

苏丙邺手里拿了把枪,坐在地上,他身后,还有两个打手。

和八年前不一样,地下室里没有杂乱货物,地上也不比那时平整,有一个超过一人高的深坑,像是刚挖出来不久,表面的泥土还是潮的,中间隔一层可视的玻璃,将那深坑一分为二,顶上盖着两块厚厚的亚克力板,板的边缘穿了洞,用链条锁着,拴在墙面的钢筋上。

宇听就被锁在里面。

“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