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品了一口茶,直截了当:“你开价。”

宇冲锋托着下巴,摩挲了两下,似真似假,玩味的口吻:“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

时瑾的电话震动了几下,他看了一眼号码,接了。

“笙笙。”

宇冲锋抬了眸,懒洋洋地瞧过去。

时瑾唇边有浅浅的笑意:“嗯,在宇家。”

听不见姜九笙的声音。

时瑾说:“在谈生意。”安静地听完那边的话,他又说,“结束了我过去接你。”

只说一分钟左右,电话便挂了。

时瑾继续方才的话题,唇边柔和的笑意收了,恢复一贯的疏冷:“狮子大开口也没关系,你开价,我明天拟合同过来。”

宇冲锋顶了顶腮帮子。

算了,他的老婆本也是笙笙的,得留着。

秋天,天黑得有些早,这会儿太阳已经开始往下落了。

宇家的别墅带了院子,大门的门铃直接安在了下人住的平楼里,门铃响了许久,刘妈放下手头的事,擦了擦手,跑出去。

铁艺大门外,一位老太太背着碎花包,正探着身子往别墅里瞧。

刘妈走过去,礼貌地询问:“你是?”

对方个子不高,有些驼背,面相偏凶,正是徐蓁蓁的奶奶,周氏。

周氏扒着铁门,又瞧了两眼:“这里是宇家?”好气派的房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有钱人家。

刘妈点头:“是的,”客气地问,“请问你找谁?”

周氏抬抬下巴,态度有些傲慢无理:“让我进去说。”

“不好意思,请先告知一下你的身份。”刘妈确定不认得因为老太太,自然不能随便什么人都放进去。

周氏不满了,嗓门很响亮,自报家门说:“我是市长千金的奶奶,我来找宇家的人,随便哪个都行,只要是姓宇的。”

市长千金的奶奶?

刘妈心里有底了,恐怕不是什么正经来客,却也不撂脸色,只是纠正说:“这位老太太,徐老夫人都过世好些年了。”哪来的市长千金的奶奶?刘妈打量了一番,这做派与打扮,倒像不见世事的乡野老人。

被当面揭破了身份,周氏脸色端不住了,恼火地说:“我是市长千金在老家的奶奶,她被认回来之前就是我养大的,你不信可以去问。”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徐家的千金一开始流落在外,后来才认领回来。

刘妈一时也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了,便小心询问:“那请问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氏理直气壮地说:“网上都报道了,我们家蓁蓁就是被这家的夫人毁容了,我是来要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的。”

这是来敲诈勒索?

刘妈更确定了:“不好意思,我不能让你进去。”

周氏一听气愤了,扯着嗓门喊:“怎么,不赔啊?”她横眉怒目,死死瞪着里头的人,恶狠狠地说,“这么有钱的人家,伤了人居然还耍赖,信不信我报警!”

徐家都没来要钱,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奶奶。

刘妈也没耐心了,直接怼回去:“那你报警吧,谁知道你是不是来冒充徐小姐的家人。”

周氏气得眼白直翻,嘴里振振有词:“谁冒充了!我就是徐蓁蓁的奶奶,我叫周爱莲,徐蓁蓁的爸爸叫姜民海,是我大儿子,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去问。”

刘妈懒得扯:“我只是这家的保姆,这些事我做不了主。”

周氏大力拍了拍铁门:“那你让我进去!”

刘妈不为所动:“不好意思,没有这家主人的同意,陌生人不能进来。”

周氏也没耐心了,没要到钱,心里窝火:“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赔钱,有钱人果然都是铁公鸡,我要去警局告发你们。”

骂骂咧咧了几句,她从兜里掏出老年机,正要报警,有电话打过来。

周氏一看来电,立马有底气,嗓音都拔高了几分:“蓁蓁,你电话来的正好,这家的人居然说我是冒充的。”

她边讲电话,边拿眼瞪别墅里的刘妈:“我在宇家啊。”

徐蓁蓁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周氏义正言辞地说:“宇家那个女人把你毁容了,不赔钱怎么行。”电话那边徐蓁蓁情绪很激动,周氏脸色一横,“我不回去,我还没要到钱。”

“你快跟宇家那个下人说我是谁,她居然狗眼看人低不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