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力气大,哪里知道这么大!

气氛,有点僵了。

徐老爷子放下茶杯,赶紧过去打圆场,慈眉善目地看着小姑娘安慰:“没事没事,碎碎平安。”安慰完小姑娘,扭头瞪徐青舶,板着个脸,超凶,“你说小左干什么,不就是个房子吗?”

这说变就变的脸……

徐青舶真无话可说了,重女轻男到老爷子这个地步,也是奇闻了。

秦左还是很自责,虽然她真的只用了一成力:“对不起。”她道歉,江湖儿女,绝不推卸责任,并且郑重许诺,“明天我过来,给你盖大房子。”

这股霸道女总裁的既视感……

徐青舶好笑,好吧,看她长得小巧可爱,原谅她了。

天色不早,太阳已经落山,姜九笙喊了秦左过去,对徐老爷子道别:“爷爷,我回去了。”

老爷子手脚麻利地跑过去“笙笙,你等一下。”他冲着屋里吆喝一声,“老林,汤炖好了没?”

老林五十多,是徐家新请的厨子,退休之前是中餐厅的掌勺,擅长各种孕期大补汤,以及己月子餐。

老林提了个保温桶出来,他微胖,跑起来动作笨拙,笑呵呵地说:“好了好了。”

老爷子把保温桶接过去,又递给姜九笙,嘱咐她:“你带回去喝,特地去了腥,要是还不喜欢,就给时瑾喝。”

她笑着接了,说好。

出了徐家,秦左开车,驶入双向车道时,左侧一辆大货车突然变道,迎面撞来。

秦左立马打方向盘,几乎是同时,马路右边突然跑出一个人来——

天北医院。

六点,时瑾刚出手术室,十五分钟后,还有一台手术,也是他主刀,都不是大手术,只是今日医院送来了很多连环车祸的伤患,普外忙不过来,主任特地过来心外调请了时瑾过去。

肖逸见时瑾出来,赶紧拿了手机过去:“时医生,有你电话。”

时瑾脱下手套。

有一个霍一宁的未接,三点二十打来的。苏伏说要见他,霍一宁建议他去,当时,他赶着进手术室,直接挂了霍一宁的电话,也没有接到他这通回拨。

剩下七个未接,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

手机又响,还是这个号码,再一次打过来了,时瑾接通:“喂。”

那头,男人的声音很急促,很慌张,甚至带着哆嗦:“六少,出事了。”

时瑾走到一旁:“什么事?”

“夫人她,”

话说到一半,没了声,他难以启齿。

时瑾几乎立马就问:“笙笙怎么了?”

他眉宇紧蹙,忽然躁郁又不安,突然惶恐,几乎要湮灭理智。

那边沉默了良久,颤颤巍巍地说:“人……人没了。”

时瑾还戴着口罩,只见满眼星辰全部被搅乱,他慌了心神,握着手机的手,忽然发抖,眼神空了,呆滞了很久,才张嘴,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从咽喉里撕扯出来的:“你再说一遍。”

电话那边,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得艰难。

“江北大桥上……”

“车祸爆炸,夫人、夫人没了。”

时瑾身子一晃。

手机滑落,砸在地上,咣一声,碎了屏幕。

他失魂落魄,眼神放空,在发抖。

肖逸没听到电话的内容,被时瑾这幅神色吓着了,小心翼翼地过去问:“时医生,您怎么了?”

他低着头,眼眶通红,被指甲掐破手心,渗出血来。

“时医生?”

肖逸又喊了一声,这时候,手术室的麻醉医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