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和酒都不要过量。”时瑾顿了一下,音色低沉,绷紧着,“尤其是酒,喝醉了我会担心。”

“好好好。”她忍俊不禁,眼里全是笑,“我都不知道我家时医生原来这么多话。”

他几乎立马回问:“会嫌我啰嗦吗?”

问得急,时瑾有些惶惶不安似的。

那么矜贵清雅的一个人,怎么在她面前如此草木皆兵,像莫冰说的那样吗,一身贵气与风骨都折在她手里了。

姜九笙便郑重其事地表了态:“你声音好听,说什么都对,我都听。”

电话里,时瑾低低笑了。

真好哄!姜九笙想。

“时医生。”

时瑾那边传来医助肖逸的声音。

“笙笙,我有手术,要先去忙了。”时瑾声音温软,有些不舍。

姜九笙让他先去忙。

他边走,没有挂电话:“我会很快过去找你,这两天照顾好自己。”

这是把她当女儿养呢。

姜九笙笑着说好。

“笙笙。”时瑾低声地喊。

耳根子被他嗓音绕得发烫,姜九笙低头,嗯了一声。

“若是空闲下来了,”时瑾稍微停顿了一下,说,“可以想我。”

她笑了,说好。

然后时瑾没有再说什么,等她挂电话,她没有立刻挂,直到那边肖逸的催促声再一次传过来,她方才挂了电话。

机场的VIP候机室前,是落地窗,一整面墙那么大,装了单向镀膜玻璃,这会儿,从里面清清楚楚可以看见玻璃上趴了个人,脸紧紧贴着,带着口罩与眼睛,是位女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鬼鬼祟祟地扒着落地窗。

外面那位女士大概不知道这是单向玻璃,把自个儿的脸都快挤得变形,候机室里的VIP乘客们看着只觉得好笑。

盖着帽子正闭目养神的谢荡觉得烦躁,揉揉眉头,抬头也瞧见了落地窗上的大型挪动物体,他抬了抬手。

候机室的服务人员立马过去,温声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谢荡抬抬手,指落地窗:“那个人,我怀疑是私生饭,麻烦把她扔远点。”

“好的先生。”

服务人员当即连线了机场的安保部。

VIP候机室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绿化空地,草地上横七竖八地放了旅行包和行李箱,还有一个斜挎小包,以及一瓶水。

十一月的太阳,竟还如此毒辣。

谈墨宝潜伏得累了,口干舌燥得紧,拿起地上的水,牛饮了半瓶,然后戴好口罩,继续趴窗户上。

丫的,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

她双手拢住刺眼的太阳光,死命地盯,恨不得把玻璃戳个洞:“诶,怎么看不到啊。”她再用力点贴在玻璃上。

还是毛也看不到。

什么鬼玻璃,居然阻挡她看她笙爷老公的身影,谈墨宝抬脚就是一顿踹。

身后,突然有人吱声:“干什么呢?”

谈墨宝被吓了一大跳,愣愣地回头,就瞧见三个穿了保安制服的大汉,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她腮帮子一抖,脑袋转得飞快,就反应了几秒钟,然后嘿嘿一笑:“有灰呀。”她卷起袖子,扭头就在落地窗上一顿乱抹,说,“我擦玻璃呢,擦玻璃。”

对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半天。

然后,为首的那个保安说:“麻烦出示一下你的身份件。”语气现在还算客气。

谈墨宝坦白从宽:“身份证丢了。”

保安大哥本就方的脸,绷得更方了,已经不那么客气了:“出示护照也可以。”

“护照也丢了。”

“居住证社保卡,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都可以。”

谈墨宝很为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