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沉情绪失控,红着眼毫无形象地大吼:“因为她叫阿禾吗?”

容历目光已经冷了。

她眼里有泪,苍凉又萧瑟:“容历,你还记不记得崇宗三十年的祈愿节,你捕了萤火虫,给我做了一盏灯,只是还没走到祈愿河,萤火虫便死了。”

容历愣住了。

她几乎哽咽,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炎泓四年初雪,你在定西将军府栽了一棵桃树,说待我凯旋归来,便为我酿一坛桃花醉。”

他看着她,眼里波涛汹涌,彻底失去了平静。

她走近他,哭了,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一点骄傲都不要,哭得妆都花了:“还有……炎泓六年的中秋,你在西北的圆月下,向我许过诺的,若有来世,你会来寻我。”

这些事情,除了容历和乌尔那佳·莺沉,没有他人知道。

他留了几分余地,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写进里,就只留了这三件,本是要用来寻人的。

林莺沉说的,分毫不差。

“可我等了这么久,”她抬起手,碰他的脸,“容历,你为什么不来?”

容历后退,本能地推开了她的手。

林莺沉苦笑,眼皮一眨,眼泪落下来。

“你是谁?”容历看着她,眼里都是戒备。

她说:“我是莺沉,乌尔那佳·莺沉。”

已经快十二点一刻了。

“荆禾。”

容棠在屋里喊她。

萧荆禾回头,应了一句:“嗯?”她还在门口等容历。

“容历来了没?”

“还没。”

容棠念了两句:“你去叫他,菜都凉了。”

“好。”

萧荆禾才刚走到门口,容历就回来了,低着头,眉头紧锁的样子。

她走过去,挽着他:“怎么这么久?”

“嗯?”

容历好像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着。

“怎么了?”

他摇头。

萧荆禾看出来了,他心事很重:“你和林莺沉说了什么?”

容历拉着她,停下了脚,葡萄藤爬了满满一院子,他们站在绿荫下,大串的葡萄就在头顶,有淡淡的香气。

他情绪已经收拾好了:“没什么,就让她以后离我们远点。”

“容历,”她想了一下,问,“林莺沉为什么也叫莺沉?”

巧合的话,也太巧了。

容历蹙了眉头:“我也不知道。”他张开手,突然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嗅了嗅,蹭她,“阿禾。”

萧荆禾环住她的腰:“怎么了?”

他埋头在她脖子上亲吻,声音低低哑哑的:“没什么,想抱抱你。”

她不说话,让他抱。

容棠从屋里出来,抱着手,笑得耐人寻味:“昨天晚上还没抱够?”

萧荆禾:“……”

她红着脸把容历推开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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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历昨晚上几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