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接过他递来的袋子,有些心不在焉:“谢谢。”

他摇头,声音很轻:“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不知为何,本来很慌乱的,他一开口,心便平静了不少,姜九笙应道:“好。”

他拿了外套和钥匙,送她下楼。

程会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黑色的宾利停在路口,打了远光灯,远远见姜九笙出了小区门,程会按了喇叭。

姜九笙回头,对时瑾挥了挥手,转身上车。

他叫住了她:“笙笙。”

她回头:“嗯?”

似乎有话说,眉宇间紧蹙,眸光忽明忽暗,背着光,月色与路灯的光影照不进去,他把唇抿得僵直,犹豫了很久,却只道了句:“路上小心。”

姜九笙走过去,隔得很近,语气郑重其辞:“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讲。”

“嗯。”

她转身,迎着车灯的光走近了夜色里。

时瑾一动不动,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她上了车。

“那是时瑾?”程会没有立刻发动,朝着车窗外远眺。

姜九笙颔首:“嗯。”

他追问:“你和他走得很近?”

“哥,你先别管我。”姜九笙语气有些急,“爸他怎么样了?”

程会挂了档,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安抚她:“还好发现得早,已经转去了市医院,正在做手术,咱妈在守着,心脏搭桥的成功率很高,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别太担心。”

程父有冠心病,一直很小心,也没发生过意外,若非这次心肌梗塞,他那沉闷又隐忍的性子,也定是不肯去医院动刀的。

姜九笙没有再多问,催促着程会开快些。

程父与姜女士在三线的小县里定居,手术是在市医院做的,晚上好在不堵车,姜九笙与程会晚上十一点赶到了市里。

他们兄妹二人到时,程父的心脏搭桥手术已经做完了,姜女士一个人守在病房里。

程会推门进去:“妈,爸他怎么样了?”

姜女士抹了一把眼睛:“手术很成功。”眼睛有些红肿,这才看到程会身后裹得异常严实的姜九笙,转头就质问程会,“你怎么把笙笙也叫来了?”

程会无言以对。

姜女士对这个女儿,一向‘客套’。

姜九笙把围巾口罩都取下,没吱声,姜女士也意识到话里话外太见外了,解释道:“我是说笙笙那么忙,哪有时间来回折腾。”

“妈,”姜九笙停顿了一下,“我不忙。”

只是姜女士从来不联系她罢了。

姜女士略显尴尬,没有眼神交流,她转头对程会说:“阿会,我在这里守着,你带笙笙去酒店歇息,她是艺人,被拍到出入医院不好。”

总是这样,话不过三句。

姜九笙没有多言,将包放下:“等爸醒了我再走。”

姜女士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让程会去给她买夜宵。

很奇怪,她母亲对她太小心翼翼了,像对待上宾,照顾周到,可拘束生疏,没有半点亲昵可言。

程会出去之后,病房里留了姜九笙和姜女士守着,两人没有一句话,气氛安静地让人不自在,姜九笙拿了烟盒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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