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面色不改,气定神闲:“褚南天那批货还没有拿下,不急,先让她替我磨磨刀。”

磨刀?

这是又要拿谁开刀?

霍一宁歪歪倒倒地坐着,老神在在地挑挑眉:“哦?”

时瑾轻描淡写般:“她不是送了秦明立一份大礼吗?我也送一份。”

这个家伙,要搞事情了。

鉴于时瑾与警方‘势同水火’,估计,秦行很快就能放心地交出底牌,除了苏伏,就还有个秦明立在蹦跶,只要秦行不再制衡时瑾,秦明立就是弃子,既然是弃子,可以动手吃掉了。

真让人拭目以待啊,霍一宁笑了笑:“秦行和苏伏密谋了这么久,连秦明立都不知道整个计划,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出将计就计,不仅秦行和苏伏始料未及,霍一宁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时瑾哪来的消息,他掐算得这么准。

“秦家的大管家秦海,不是秦中的养父。”时瑾神色自若,“是生父。”

就是说,这件事秦行都不知道。

霍一宁好整以暇:“所以?”

“一损俱损,我倒台了,第二个死就是秦中。”时瑾抬头,看着门口,“下一个。”

因为秦家这次交易,秦行暂居江北,落脚在秦家的一处房产——华南公馆,除了三夫人苏伏,大夫人章氏一房也随同。

别墅外,苏伏站在树荫下,细长的手指握着手机。

那头,是男人的声音:“大小姐,林升已经解决了,他什么都没有说。”

苏伏依着树干,抬头,阳光刺眼,她眯了眯:“都处理干净了?”

男人信誓旦旦:“大小姐放心,秦家人绝对查不出来。”

苏伏舔了舔唇:“最好是这样,不然,”

话,点到为止,她挂了电话,回了别墅,推门,走进一楼的房,秦海正在向秦行汇报近况。

“医院那边一直在盯着,没发现什么异常,姜九笙还昏迷不醒,六少一直守在医院。”

秦行目色沉冷:“警察那边呢?”

秦海回话:“警局的人去了医院几次,和六少动了手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我让人监听了电话,六少和霍一宁闹得很僵,弄得和徐家的关系都很紧张。”

秦行疑心重,仍不太放心:“继续盯着,另外,把姜九笙的病例调出来。”

“是。”

苏伏走到秦行身边,似笑非笑地叹:“她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时瑾和警方是断了,可姜九笙却没死成,这次计划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

秦行不置可否,吩咐秦海:“你先出去。”

秦海退出房,走到门口,听闻苏伏的声音:“爷,要继续吗?”那个姜九笙,太碍眼了。

何况,她可是时瑾的病因,她一死,时瑾一准发疯,那秦家也就到头了。

秦行只说:“物极必反。”他拧眉,沉思了片刻,“不能急。”这次的事还没完,姜九笙还躺在医院,时瑾报复心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时,秦明立敲门进来。

“父亲。”他脸上,是极力维持的镇定。

秦行拄着拐杖站起来:“你给我跪下。”

秦明立没有迟疑,跪在了地上。

秦行抬起拐杖,狠狠打在他后背,冷着眼大喝:“谁给了你胆子忤逆我?”

秦明立吃痛,整个人趴在地上,他撑着身子,咬着牙跪直:“是我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张,还请父亲明鉴。”

手底下的人?

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秦行自然不信他的推脱之词,冷笑,眼底全是戾气:“没有你的指令,他们敢动时瑾?”

秦明立一口咬定:“是我管教无方,不知道他们竟放肆到这个地步。”

他这是打死不认。

“你还嘴硬!”

秦行抬起拐杖,还未落下,秦海在门外开口:“秦爷,六少来了。”

通传完,不等秦行放话,时瑾已经推开门进来了,穿了一身黑色,周身冷冽,一双眼凌厉得教人不敢看。

秦行放下拐杖:“你不在医院陪着姜九笙,怎么过来了?”

他走近,语气冰冷:“我来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