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拉小提琴的!”他像了生了很大的气,阴阳怪气地吼她,“他都不喜欢你,你还往他那凑,你的骨气的哪去了!”

她的骨气去哪了?

怎么总是被他牵着走,被她耍着逗。

滕瑛冷哼:“就会在我面前横。”

到底是谁横啊。

她把西装外套扯下来,丢在地上,抬起头瞪他,这么一瞪,一直含在眼眶里的那滴泪,就滚下来了。

滕瑛愣了,表情由一开始的气急败坏,变成惊慌无措:“你、你哭什么?”

他说话都结巴了,因为从来没见她哭过。

“行了,”他声音都大不起来了,压得越来越低,哄似的,“你别哭了,我不说你了。”

结果,她哭得更厉害了。

这是她祖宗啊。

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投降,忍气吞声都得宠着惯着:“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他好声好气地哄,“不哭行不行?嗯?”

“滕瑛。”

她叫他的名字,还带着哭腔。

滕瑛就觉得心都被她叫软了,命都想给她了:“你说,什么都行,怕了你了。”谁让他就着了她的魔。

她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有记者。”

滕瑛抬头看了一眼,楼梯上面,果然有个人影,嚣张得很,还在那里拍。

“就这?”他总袖子给她擦脸,怕给她弄疼了,又改用手,帮她擦掉眼泪,又气又恨,还舍不得训她,“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帮你把消息拦下来。”

她摇头,还戴着口罩,一双眼睛有点肿:“不拦了,让他们拍。”

什么意思?

他没明白她哭什么。

她说:“你过来一点。”

他走到她跟前去。

她矮了他一个头,要仰起头看他,刚哭过,声音难得有一点娇:“你低一点。”

滕瑛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了:“你敢打我的脸,我就把你按在床上教训。”

她打过他的脸,还不止一次。

虽然这么说,还是乖乖地弯腰,把脸凑过去。

她红红的眼眶里映出一个小小的、他的影子,看了一会地,她把口罩摘了,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他。

滕瑛:“……”

他家小祖宗这是怎么了?

就亲了一下,她把头往后躲,手还挂在他脖子上:“我们交往以后,你不准再欺负我,也不准动不动就耍流氓。”她脸红的厉害,耳朵也是红的,偏偏语气又强硬又傲气,“还有,任何事,不管大小,都要让我做主。”

他突然知道了,她哭什么,她不服气,被他给驯服了。

他家的小祖宗终于开窍了,他笑:“行,什么都行。”他搂着她的腰,把她整个抱起来,“只要床上让我做主就可以。”

说完,他堵住她的嘴,深吻。

秦萧轶:“……”

完了。

她这辈子都搞不过这个男人了,算了,谁让他一亲她就腿软呢。

一年后,秦萧轶和滕茗在绵州办了婚礼,婚后育有一子,取名淮宁。滕淮宁三岁的时候,跟着滕茗学习法。

学了两个月,已经会握笔了。

滕家古宅的门槛做得很高,对三岁大的孩子来说,迈过去很困难,滕淮宁扶着墙,吃力地跨过门槛,正逢冬天,小孩子穿得多,跑起来跟个球似的:“二叔叔。”

滕茗嗯了一声,戴了眼镜,在看一本页泛黄的经。

小淮宁爬到他腿上去,抓着页的一角,看了看:“你怎么总是在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