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夜的神色里闪过一丝无奈。他没想到周正比他想象中还要警敏,当初消息撤得早,可还是被他抓到了蛛丝马迹查了下去……

叶倾歌明白冷玄夜的无奈,双手拥住冷玄夜的脖子,头搭在他的肩上,“侯府的事不怪你,你不用再因为我而顾虑。”

冷玄夜抬手拥住叶倾歌,“谭寻……谭寻之前被老侯爷送去了华院,不会被牵连。”

冷玄夜说到谭寻的时候,神色有些许的紧张,虽然他并不把谭寻放在眼里,但谭寻毕竟是陪叶倾歌长大的人。

叶倾歌并没有放开冷玄夜,听到谭寻的时候有片刻的愣怔,想起当初自己与他告别时的那些话,心里一阵愧疚。

她终究是没回去,而她,也终究是负了他。

“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叶倾歌的话有些轻,有些不确定。

冷玄夜并没有接话,良久的沉默让叶倾歌知道事情真的难以挽回。

“我想去见老侯爷。”

叶倾歌起身看着冷玄夜,说的坚决,即便冷玄夜不准她去,她也会去。

“先吃饭,吃了我再带你去。”

叶倾歌知道冷玄夜的带自不是光明正大的去,而是用轻功把她带进去。

“不行!你身上的毒不能再运功了。”

叶倾歌拒绝的决绝。却在冷玄夜淡然的目光下,率先败下阵来,“让暗月同我去就好了,你放心。”

冷玄夜沉默了片刻,终是应了下来。

当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叶倾歌便带着暗月直奔侯爷府而去。身后看着他们离去的冷玄夜神色依旧如月光般清冷,而寒风则满眼担忧。

“王爷为何还答应王妃去侯府,万一……?”

“不会。”

冷玄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再让暗辰派些人跟着,不要伤着王妃了。”

“是。”

冷玄夜吩咐完便进了房间,而寒风也消失不见。

今日,冷皓云召冷玄夜进宫,确实是为了询问有关侯府的事。

“今日召皇叔来,是想问一下黑绳的事皇叔查得如何了?”

冷皓云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一袭白衣的冷玄夜。

一人威严,一人淡然。

“不得进展,想来周大人应该比本王查得多些。”

冷皓云轻呵一声,“皇叔向来是不苟言笑的人,朕实在想不通当日皇叔为何要提及侯府,不知今日,皇叔可否解释一番?”

冷玄夜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是本王当日唐突了。”

冷皓云看着冷玄夜的眼眯了眯,给了身旁的公公一个眼色。冷玄夜看着张公公呈到他眼前的东西,眼底有一丝了然划过。

“那皇叔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冷皓云的话也同时自上方传下来。

冷玄夜抬眼看向冷皓云,“皇上是想说什么?”

态度没有一丝的恭敬,也没有任何的慌张。

“皇叔为何包庇侯府?”

冷皓云反倒是突然冷静下来,看着冷玄夜的目光就像认真求问的人。

“皇上认为老侯爷是那种人?”

冷玄夜的眼眸里闪着不留余地的质问。

老侯爷一生为国为民,不可能会是卖国通敌的人,这是任何人都不用怀疑的。

冷皓云不答,他的犹豫表现了他的态度。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还要因为一根绳就置一个忠臣于死罪?”冷玄夜继续质问。

冷皓云对黑绳的厌恶甚至憎恨已经不言而喻,众人心里都知道,在天启,碰了黑绳,无异于自寻死路。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冷皓云的话里不失威严。

“那皇上怎么不把太后也拉去治罪?”

冷玄夜这话是大逆不道的,可冷皓云却没有任何的愤怒,神色有的尽是隐忍。

看着冷玄夜的眼里突然划过一起戏谑,轻呵出声:“皇叔应当比朕还憎恶太后,怎么不见皇叔问罪太后?”

说一句话都会让天启抖一抖的两个男人在这一刻竟在这一刻互相打趣,神色里的隐忍如出一辙。

“本王如今一个闲散王爷,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皇上打算让臣如何去问罪太后?”冷玄夜看着冷皓云,不知是自嘲还是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