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看着在自己腿上睡的正沉的花无烬,不禁失笑,回无念山之后,这丫头成日里除了吃,就是躺在自己怀里睡觉,像只即将冬眠的小兽。

他伸出手指轻戳戳她吃到圆润的小脸,阳光自云层偷偷探出点头,正巧照在她的眼睛上,无忧抬手,替她挡去这耀眼的光,她轻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她翻个身,将脸深深埋在无忧怀里,咂巴几下嘴,不知梦见了什么,唇角牵起抹笑意。

无忧低头,在她的侧脸落下一吻,手中的鱼竿动了一下,他使力,一条肥嘟嘟的大鱼啪的落到岸边,还不停的挣扎,水溅在花无烬脸上。

她不满的揉着眼,“无忧,你是故意的!”无忧温柔的用手指替她拭去脸上水珠,“今日这鱼预备怎么吃?”

花无烬闻言眼角抽了抽,“咱们连吃了十日鱼了,换点别的吧!”

他笑着将人复又揽入怀中,放下鱼竿,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那阿烬想吃些什么?”

她眼珠转了转,扯过无忧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把玩,“算算时日,天帝是不是该产子了?”

无忧手指在她发间顿了顿,弹了弹她脑门,“应就是这一两日了。”

她抓着他的手,小脸不知是兴奋还是被晒的红扑扑的很是可爱,激动的晃几下,“你陪我去看看热闹吧!”

无忧无可奈何道,“莫乱动,刚挽好的发,我陪你去就是。”

盛夏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炙热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热浪在空中波动。

无忧长叹口气,“为何非要趴在树上?”彼时阳光正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轻嘘一声,“这不是习惯成自然了嘛!”

无忧语噎,想起她在凡间陪伴自己的日子,不是待在树上,便是趴在他屋顶之上,极少进屋打扰他清修,心中不禁有些酸楚,眼底划过怜惜之色,温柔的将人往身边带了带。

她扭头,脸正贴在他的侧脸上,明亮的眸潋滟生辉,唇吻上他的,“唔,我的糖,无忧!”

无忧嘴里弥漫着她口中甜香,餍足的半眯起眼,舌下压着糖,“阿烬的糖格外好吃些。”

花无烬那双琉璃色的眸染着一抹恼怒,重重覆上他的唇,粉红的舌在他口中四下探寻,他闪躲着,卷上她的舌,将糖轻轻推入她嘴里。

她用力将糖咬的嘎嘣脆,气呼呼的不理他。

无忧又从怀中掏出块糖放到她嘴里,轻声哄着,“糖还多着,怎的还恼了?乖。”

瞧她面色绯红,眼里染上丝迷乱,无忧的手一下下在她腰间游移,“原来我的阿烬是想”糖被野蛮的送入他口中,堵住他未出口的话。

花无烬嗔怪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将他不安分的手拍开,“一个好好的神尊怎的就变成如今这模样了?”

无忧展颜一笑,凝视着她,几缕雪发垂在她耳边,眼角微微上挑,“我瞧昨夜阿烬喜欢的紧。”

夏日炎热,二人又趴得极近,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她揉揉耳朵,脸颊泛红,推了推他,“太热了,趴远些。”

无忧墨眸灼灼,不依不饶的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时辰尚早,不如为夫先让阿烬满意了再来。”

花无烬眨着眼,一双白嫩纤细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夫君,有外人,您还是矜持些。”

无忧听闻,微侧了侧头,看到一旁呆立的月老和司命,很快又将头转回来,淡淡道,“无妨,本尊可将他们的眼珠挖出来。”

明明日头正盛,二人却觉周身寒凉,月老讪笑,“我二人也方才来,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瞧见。”

司命板着脸,一双眼定定看着院中,一副一心只为看热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看到无忧冷洌的目光,好似大梦初醒,“啊,神尊怎的也在此处?”

花无烬瞧着他这拙劣的演技,撇了撇嘴,“一树梨花压海棠,啧啧。”

司命的脸红到耳根,暗自握了握拳,有些咬牙切齿的道,“莫拿小仙打趣了,咱们看戏看戏。”

不待众人再开口,就听见主屋内发出阵阵杀猪般的吼叫声,一个女子厉声道,“啊,我不生了,司命,我要弄死你!”

司命从怀里取出把折扇,轻轻摇着,唇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给屋内天帝传音,“您老可莫乱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天帝气结,可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她的身下已经濡湿,发紧紧贴在额上,握着布单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绝望的看向窗外,可惜看不到这几个天杀的!

听得稳婆在屋内着急指挥,“夫人,您太胖了,不好生,莫乱用力啊!”

无忧看着笑的毫无形象的三人,轻摇摇头,手上握着把扇替花无烬轻轻扇着风。

“哈哈哈,应该多叫些人来瞧瞧热闹,毕竟天帝产子头一遭啊!”月老笑的不可自抑,捂着自己的肚子。

“你们就无正事可做?”一道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月老和司命的笑僵在面上,背脊不自觉的挺直,只是那微微抖动的肩膀还是将他们出卖了。

“仙。。。仙尊,我们就。。。就是,不放心天帝,莫再出意外。。才好。”月老壮着胆子道。

花天清轻嗤一声,目露不屑,将二人往旁边推推,自己趴在正对主屋的位置,“还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