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且发生了什么,你们把所见所闻讲述一遍,那妖族之人,以后遇见必要杀之。”只见后土一身华服无风而动,眉目间一丝坚定,祖巫便是祖巫,言语间便定妖人生死,巫族之间甚是护短。

浚泽凝身向前一步,便将今日所见徐徐说开。

众人听到他服下苹果,皆是笑骂,朱果都不知道,被这小子王八啃大麦了。

当听到落下水潭,看到一块无名石碑,说起那上古之事,也是暗暗称奇。

又听到他看到夸父强纳法力,打算与那陆压玉石俱焚之时,皆是摩拳擦掌,誓要报仇雪恨。

当他说道自己剑指太子星君,气兵回旋之时,自己忍不住也是手舞足蹈,众人忍不住连连较好,大呼痛快。

只见他一会儿手舞足蹈,兴致盎然,一会儿低声细语,婉转不绝,一会儿晴天霹雳,一会儿单纯羞涩。

这浚泽素日里喜欢给人将那些传说故事,今日自己遇见之事更是讲得眉飞色舞,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复制一遍。

便是后土祖巫听到之后,也是觉得神奇,美目之中光彩连连,或许巫族以后又要多了一个天骄。

“祖巫,我最后也是昏了过去,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浚泽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众人听得都是全神贯注,这浚泽讲个今日所见,竟把诸人讲得身临其境一般,就是不去修道,当个说先生恐怕也能天下闻名。

终于,后土温和的声音率先传来:“浚泽,今日之事皆是你机缘,此行而去你不仅得到朱果,还在玄水金碑上习得法诀,而且强良大巫那边自有缘法,后羿已将天芝送去,以后你倒要好生修炼,扬我巫族风采,今日一战你可有受伤,若是受伤,便从我这里拿些灵药前去。”

听到后土关心自己,浚泽十分感动,转而一想倒是疑惑不解,那朱果到底是什么,玄水金碑又是什么,还有怎么又说到强良大巫,满脑子的疑问,让他一脸迷茫。

看着少年脸色变来变去,疑惑不解,后土祖巫也不知道少年是怎么了,觉得有些好笑。

而飞廉,青衣男子二人对少年最为熟悉,自是知道这小子在想着什么。

青衣男子拱手而出,说道:“祖巫在上,这小子平日里不学无术,恐怕不知道朱果是什么,那玄水金碑又是什么,他甚至今天可能都没问夸父飞廉他们是去峨眉山找什么吧?”说完相柳却是忍不住笑了。

浚泽挠挠头,追问道:“天芝又是什么?”

便是后土也是忍不住莞尔一笑,因夸父受伤造成的压抑气氛,瞬间又轻松了几分。

后土耐心解释,徐徐道来:“朱果是天地宝材,有无般妙用,常人服用,延年益寿,功力大进,你本身无真元,一身真气斑驳不纯,今日服下,阴差阳错易筋伐脉,脱胎换骨,今后修行一日千里。”

说着皱了皱眉头,一道法力对着浚泽探了过去,然后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道:“与我猜测不错,朱果修行之人服下,必然会化作石头,你却得到玄水金碑上的奇煞灵力所助,化去了一身功力,而且借那上古九碑上的奇煞灵力,练成了‘摄灵御兽’之法,修出真元,倒也奇哉。”

众人也是觉得神奇,便是浚泽自己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对‘摄灵御兽’也是十分了解,巫族之人得到天地山川之间,与凶兽精怪为伴,若要修出真元,必然要与凶兽精怪沟通,借助它们的真灵,练出本命神通,从而凝结真元。今日自己莫不是和‘奇煞灵力’沟通,练出了真元,真是天下少有。

后土看了看在思考的众人,道:“世间诸般皆是缘法,九碑自古就有,却如同鸡肋一般,其中奇煞灵力在人体内不能长存,多少得道之人也不能从中有多得,你今日由此机遇,也是上天所赐,不必究其根本,日后好好修炼,不负巫族威名。”

听闻后土此话,浚泽也是面目多了几分坚毅之色:“祖巫放心,日后必将扬我巫族之名。”

后土看他面目坚毅,颇感欣慰,继续道:“你得此机缘,已然迈过与兽灵沟通的地步,如今真元凝聚,神光初结,但却境界不稳,而你修行倒是颠倒了顺序,神通法术都还不会,却又快到神光聚顶之境,今后你便跟着我修行巫族术法吧,你可愿意?”

众人皆是惊讶,巫族皆知后土祖巫功法盖世,纵横九州四海已然多年,这么久来仅仅收徒二人,夸父,九凤天资极高,当年被后土看中收为徒弟,今日没想到这小小少年也有此际遇,却也想不到的,不过巫族之人洒脱,没有人嫉妒,皆是对浚泽感到高兴,皆是恭喜浚泽。

浚泽脑子里有些浑浑噩噩,但是反应倒也不慢,只见他跪下,规规矩矩对后土拜了一下,道:“拜见师父。”

后土也是不知为何,今日看到这少年,便决定收浚泽为徒。或许是因为浚泽天资过人,又或者是他颇为有趣,亦或是其他,从今往后,这巫族少年必定会冲天而起,剑曜九州。

随后大殿里商量了一会儿,众人缓缓退去,浚泽也是回到家中。

不过浚泽兴奋,一时难眠,想着发生的事情,又是想着白衣少女,头脑里也浮现着师父后土,又是想着自己怪异的气兵。

终于,浚泽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忽然坐起,手怕了一下大腿,惊呼道:“我以后叫夸父是该叫老师师兄,或者是师兄老师,还是叫大巫师兄?”

夜已深,天空之中月光挥洒,城里的灯光渐渐熄灭,鸡鸣犬吠偶有传来,当真一片祥和。

少年的这个问题没人回答他,他终是翻来覆去,渐渐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