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人,也就是红云老祖,看着浚泽忽然正色,说出自己身份,蓦地脸色微变,大呼狡猾,心里面不禁五谷杂陈,心道:“这小子好生狡猾,竟然装腔作势,骗过老夫,偏偏此刻还拿足礼数,还让人发不了火,甚是可恶。”不过浚泽才思敏捷倒也让老祖有些称赞。

为何说到红云老祖,三人会如此恭敬,却要从红云老祖本人说起。

相传此人已经活了数百年,是那妖族之中最顶尖的人物之一,但是他却未入圣庭,不受妖族二帝管辖,独善其身,云游天下,降服凶兽妖怪,施药石救治世人,三族之中皆有人受其恩惠,在九州声誉极高。

今日却是不知他为何而来。

红云老祖瞧着浚泽,微笑道:“妙极,巫族倒出了一个你这般的人才,以后必定会很有趣,原本以为你是人族哪家俊杰,却没想到玄水真力会出现在巫族人身上。”一边说话,一边踱步上前,而后伸出一只手,放在浚泽肩上。

浚泽未有任何动作,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加害自己,便任由他出手,蓦地感觉到一股法力探入体内,而后耳边传来红云老祖的声音,“怪事怪事,怎的会是‘摄灵御兽决’练出的根基,偏偏这法力又是五行法力,奇哉,你小子真是个怪胎,老夫几百年都没见过,这种情况也就千年前的二位妖圣出现过,莫非…?”

见红云老祖突然定在那里,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浚泽心念一动,知道红云老祖说的是那女娲,伏羲的事情,正色道:“老祖眼慧,小子正是借着那玄水金碑修炼出来的根基。”

红云老祖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着浚泽,也不言语,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带喜色,时而如释重负。

不知其何意,浚泽还想问那九碑之事,微笑道:“老祖明鉴,小子如今无法继续按照‘摄灵御兽诀’修行下去,便是‘太玄流水篇’也只能修炼至此境界,老祖神游天下已久,不知可有建议。”

红云老祖闻言,想了一下,缓缓道:“这九碑数千年来参悟的人寥寥无几,老夫却是没有没办法,不过既然存在,皆是定数,若是有机会,你再遇上那九碑其它,互相对照,说不定有所收获,而‘太玄流水篇’只能修到神光境,其后的法诀只有昆仑有,也是不传外的。”

浚泽闻言不禁有些失望,但是也只有如此,蓦而红云老祖想起了,脸上有些凝重,正色道:“老夫听好友说起,近些年来有人在打九碑的主意,你已然修成玄水真力,以后出去切莫说自己见过九碑,就说自己修炼的‘太玄流水篇’即可,莫要因此,白白丢了性命。”

闻言浚泽有些惊骇,连连问道红云老祖详情,只是红云老祖也不细知,只得作罢。

只见几人,明明每踏出一步,偏偏能走出了三五丈,这‘缩地成寸’的本事,倒是令人感到神奇。

四人向盘古城走去,也不御风,边走边聊。红云老祖生性善良,厚德载物,对浚泽有几分欣赏,再加上浚泽那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倒是聊得很精彩。

不消半个时辰几人便到了盘古城外,浚泽拍了拍头,暗呼不好,怎么聊着聊着就忘了正事,却是忘了问红云老祖前来和事,急忙道:“老祖,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我好先行去向祖巫禀报。”

意思就是,老祖你快告诉我你来干嘛,我好给祖巫讲讲,若是来当圣庭说客,恐怕祖巫就先躲起来了,若是来游玩,便摆上酒宴。

红云老祖活了数百年了,识人无数,知道浚泽是想打探来意,若是说自己是说客,碍于自己那三分薄面,恐怕片刻祖巫就躲起来了,他们哪怕开战,也是不会让妖族进入木樨城的。

莞尔一笑,红云老祖道:“我就是来当那圣庭说客的,若是巫妖开战必然会九州大乱,恐怕届时血流成河,枯骨遍野。”

已经到了盘古城外,定是拦不住了,浚泽不禁快速思考,脱口道:“老祖,要不您再回到刚才那里。”

见浚泽无能为力,硬要劝退自己,红云老祖觉得有趣,笑问道:“浚泽小子,这却是为何?”

浚泽摊摊手,一本正经道:“老祖可是威震九州数百年的人物,若是让人知道您是徒步前来当那圣庭使者,岂不是失了排面,你再回去,驾这发光云而来,岂不威风凛凛,老祖之前驾云前来,切莫说不是因为此。”

红云老祖回答是或不是,感觉都是陷阱,忖到:“若回答是,岂不证明自己喜好排场,爱好威风,若是回答不是,岂不是证明自己人老糊涂,做这无用之事,当真会让人以为老不正经,神经颠倒,明明只是为了方便,驾起那云,巫妖二族的任何关卡都会放行,这小子偏偏好生狡猾。”

顿时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老一小就在盘古城门口这样互相看着,寸步不让。

此景落在泠羽,雷吼眼中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又不敢笑出声来,便是泠羽此刻也是肩膀抖动,强忍着笑意,二人齐齐想道:“浚泽大巫真乃神人也。”

终是没有再回去驾一遍发光云,相柳,刑天二人随后出现,将红云老祖以及浚泽几人,接到了开天大殿。